座!”
高寶寧有些受寵若驚,恭敬地道:“殿下厚愛,下官惶恐,殿下請!”
待二人落座,高紹儀便有些焦急地道:“寶寧,營州現下如何?對於鄙賤之人稱帝你有什麼看法?”
高寶寧雙目一凝,小心地打量了高紹儀一眼,這才道:“下官一切以燕王殿下馬首是瞻。”頓了頓,高寶寧才氣憤地說道:“百姓愚昧,錯信那偽君子,這些天不少人對高長恭稱帝拍手相慶,實在叫下官氣憤!”
第六百零三章 漢奸
第六百零三章漢奸“寶寧所言甚是,孤王對於鄙賤之人所為也實在是義憤填膺,痛心疾首!”高紹義捶胸頓足,氣急敗壞地道:“高長恭這鄙賤小人,安敢如此大逆不道,篡權奪位不說,竟然連手足親情也不念分毫,當真是我高氏一族的恥辱,如此惡性,簡直天理難容!”
“燕王殿下,小人得道不過一時,殿下切莫因此而氣壞了身子!如今大齊只有殿下您獨樹一幟,是高氏最後的希望,您一定要保重身體,重整超綱,恢復神武皇帝的榮耀!”高寶寧鄭重而恭敬地大聲道:“失道者寡助,高長恭倒行逆施,恣意妄為,難免敗亡一途!”
說起來高寶寧這廝倒也是個人物,擔任營州刺史以來,北齊東北尚算安定。其人久居蠻夷聚居之地,弓馬嫻熟,脾性悍勇而張狂,對契丹和庫莫奚頗具威懾力,在當地百姓心中的印象倒也不壞。
高寶寧出身塞北,並非高氏皇族中人,論地位遠不如南安王高思好。不過高寶寧這人對高氏倒也忠臣,尤其是與范陽王高紹儀關係較為親密。
說來,高寶寧既非高氏嫡親,只要他肯歸順,高長恭必然會以禮相待,然而事實上高寶寧對於高長恭卻是心有芥蒂,不願投降,尤其是對高興更是恨之入骨。
數年前,高興因進獻《長生訣》有功,被高緯敕封為營州刺史,只是因為高緯想以他作為人質,才用“年歲不足,需要學習”的理由留在了鄴城,而營州實際上依舊由高寶寧掌管。
雖然高寶寧並沒有喪失手中的權力,然而名義上卻是受到了高興的鉗制,不升反降。被一個黃口豎子騎在頭上,尤其這人還是出身不怎麼光明,失勢的高長恭的兒子,高寶寧心高氣傲,心中自然很不舒服。
高寶寧一直認為,這幾年來他始終不得寸進,皆是因為高興之故,難免心懷怨恨,如今又怎會投降高長恭?除此之外,高寶寧心中也有些其他的計較。
北周與突厥聯姻已成定勢,只待秋黃馬肥,雙方便會聯手伐齊,以如今北齊的殘破混亂勢必難以阻擋聯軍鐵騎。高興曾活捉阿史那庫合真,雖然為了避免與突厥徹底撕破臉皮而將其釋放,但他與突厥交惡卻是不爭的事實,然而高紹儀與突厥當今的他缽可汗之間的關係卻是較為親密。
高紹義乃是文宣皇帝高洋三子,同樣繼承了他老爹的脾性,驕縱放肆,無法無天,喜好與小人飲酒作樂,結交朝中閹黨,殺人取樂,胡作非為,惡行也是罄竹難書。
卻說高洋之變態令人髮指,不過他當政的北齊也的確強盛,便是突厥也不敢輕攖其鋒。他缽可汗十分敬重高洋,也因此對高紹儀較為偏愛,尤其是高紹義腿踝與高洋相似,更是叫他喜歡,是以高紹儀與突厥的關係比較和睦。
突厥雖然覬覦中原繁華,但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南下中原。畢竟習慣了遊牧生活,他們不懂生產,即便到了中原的城市生活也是沒有滋味。與中原那並不比草原廣袤的土地相比,突厥人更希望得到堆積如山的糧食,五彩繽紛的綾羅綢緞,精緻實用的陶瓷,還有面板細膩白皙,身姿窈窕纖弱的女人,而這些,北齊並不缺。
“寶寧,依你之見,如今孤王該當如何?”高紹義發洩一通,心中的恐懼與憤怒稍去,不過眉宇間的憂色卻是不減分毫,“高長恭現下根基不穩,三兩個月內當不會兵臨瀛洲,但他遲早都會來的。”
高寶寧眼中閃過一抹精芒,神情篤定地道:“殿下,高長恭雖然麾下精兵眾多,但他鄙賤的出身必然招來他人嫉恨,所謂樹大招風,高長恭的敵人可不少!”
頓了頓,高寶寧又道:“殿下,去歲與周人一戰,高長恭父子擊敗周主雖然威風一時無兩,但周人卻對他父子恨之入骨,如今周人與突厥結盟,想必也是報仇心切。
殿下一向與突厥他缽可汗交好,如今何不以重禮假其手而滅異己,再許以周人土地城郭,裡應外合剷除高長恭父子,想來周人也不會拒絕。年前周**敗而歸,元氣大傷,若果真與高長恭父子硬拼,他們縱然能勝也必然損失慘重,有了殿下您的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