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種實不能長留,否則筐就倒了,就必須得一點即收。
一個人的靜平衡全是靠實才保證,比如站立,一個人雙腳不使足了力氣,肯定站不穩。但是動平衡就未必了,要儘量使自己是虛的。
這個虛並不是鬆懈不使力,而是力量要一發九留,有含蘊,不完全外放,甫放即收,一觸即收,以觸為用,以收為本。
形容一下就像是用一種虛的感覺,托住那一點實的感覺一樣,像是蛋清包裹著一顆鐵珠,蛋清要不住的旋轉,使那鐵珠處於yù脫不脫的邊緣狀態。
只有這樣才能動起來又不倒,在這種狀態下,人的平衡和前進,各種方向的調整,全是靠這一點實來完成的,他雖然少,但很重要。
而要想這一點實能正常的發揮作用,卻不外洩太過,就要以全身的虛來託承它。這種虛其實是一種全身力量的放鬆,也是全身力量的協調,使各條肌肉都能完美的合作。”
這道理很難形容。李易聽不大明白。都邦便又詳細的解釋了一遍。
都邦續道:“練好了這種走筐,就可以練走鼓沾棉了。所謂走鼓沾棉,是形容雙腳落裡無聲,像在鼓上沾了棉花一樣,可以吸掉聲音,那就說明落足很輕。
我們正常穿著鞋子,落地肯定是要有聲的,那怎麼才能練到無聲呢?就是一點,緩衝。
人落在地上,持續的時間越長。衝擊力緩衝的越好,聲音自然就越小。你想想,如果去別人家偷東西,雙腳落裡像打鼓一樣。那是什麼也偷不到了。”
姜小強道:“老李,我現在就達到了走鼓沾棉的境界,我練給你看看。”
說罷忽然從椅子裡一躍而起,輕輕落在桌上,姜小強穿的是旅遊鞋,他跳的其實並不太高,但是兩隻腳在桌子上落下,卻只發出輕微的一聲響。
姜小強又是一個筋斗轉身落回椅子,臉上盡是得意的神情。
都邦道:“說你平時懶,你就是不聽。你剛才雙腳落在桌子,根本沒有分出虛實來。以虛追實,你師父是怎麼教你的?”
姜小強道:“哎呀,師叔,你老人家管的太寬了,我這兩下足夠用了,對付普通人,跟玩似的。”
都邦哼了一聲,道:“老弟,不用理他。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搖。我接著說下落,下落的時候,是要將動作分解的,可以將身子先降下一部分,以手勾住。這時就相當於低了一個身位。再用腳輕輕撐住牆,身子向外彈躍。做個空翻,這樣就又低了一個身位,兩個身位至少是三米。
而且空翻之後,雙腳的力量是橫著的,可以分流一部分衝力。身子著地之後,可以順勢滾出。記住,一定要將使身體感覺到的那股衝力有一個發洩的地方,要是這股力道堵住了,那就只能是損害身體了。
練了這種功夫,練到了家,就是走鼓沾棉,當然練的時候不用真的在鼓上沾了棉花,那只是一種形容。
練這一手基本功,只要記住一點,就是我前面所說的緩衝,要儘量的延長下落後,衝擊力襲向身體的時間,延的越長,自身受損就越小。
要讓全身的每一處肌肉都能被利用上,只要腳下稍微一實,便全身皆虛。從趾到踝,再到膝,再到胯,再到腰,再到脊,再到上半身,最後用頭頸向前一伸一壓,用意念將後脊背挑起來一點。
可是人在落地的時候是一瞬間,剛開始練的時候在這一瞬間是肯定不能將全身的肌肉調整到這種非常協調的狀態的。那就得靠多練了。
先從低處跳下,體會這種感覺,我知道你練過太極勁,那就更好了,可以用這一手功夫來體會落地時的延長與緩衝。
剛開始練的時候,境界還不高,可以明顯的看出來,刻意的調動全身肌肉以緩衝的樣子,各處關節也是明顯的收縮的。
但是等練到了一定的程度,除了踝膝胯三處關節外,幾乎看不到上半身的變化。如果是在較低的地方,那就連下半身的關節運動幅度都很小。
因為此時這種力量的傳導和消耗,是在肌肉的交替連續緊張當中發生的,從下到上的順序雖然不變,但是隻靠肌肉的繃緊和放鬆就能完成了,關節並不參與。
我們平時也可以做到肌肉緊張而關節無變化,只不過這時,對肌肉的抗衝擊力和連續緊張的協調能力要求就很高。當然,要想達到這一步,其實是很難的,那也是需要很深的氣功才行的。”
李易道:“都邦哥,你現在可以從多高的地方跳下來。”
都邦道:“我現在老了,至多能從七米高的地方跳下來,只用下半身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