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腦袋。他伸出手,接住如月左衛門拋來的卷軸,轉身朝遠處跑來。
“抓住他,把卷軸奪回來!”
藥師寺天膳一聲大喊,眾人都朝著那人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光頭男人跑到倉庫對面的建築物下面,回頭朝眾人一笑。他那瓊脂色的身體,剛一貼在灰色的土壁上,就像一隻扁平的水母進入到水中——先是擴充套件開,然後變的透明,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因為從昨天開始,雨就一直沒有停過,庭院中間已經變成了泥濘的沼澤。沿著土牆下的泥土,一個足跡一直延伸到了遠處,可是用肉眼卻看不到任何人影。伊賀的這幾個怪物,縱然是見多識廣,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睜大了眼睛,就像在噩夢中一般,動彈不得。直到發現這串在泥土上延展的
腳印,不是通向別處,而是通往甲賀弦之介的居所的時候,眾人這才回過神來。
只見無數支忍者飛鏢,嗖嗖地向著土牆襲去。
然而,遠處並沒有傳來該有的慘叫聲。不僅如此,不一會兒,就連那雙足跡,也消失在雨絲之中。
眾人再回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剛才那個假扮夜叉丸的男人也失去了影蹤。
不過,每個人心中都明白,就在自己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已經至少有兩名甲賀的忍者,如同泡影一般,潛入了伊賀的境內。
第七回 忍法挑戰書
哀絕霖雨
為了防備甲賀卍谷一族的來襲;伊賀鍔隱孤早已全副武裝;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阿幻的宅邸自不用說;在伊賀鍔隱谷裡;山襞也好;谷窪也好;樹木也好;農家也好;都充滿了忍者的殺氣。每一家每一戶;都暗藏了刀槍;弓箭;斧頭;鐮刀;繩索;漁網等武器。
然而,藥師寺天膳所煞費苦心的,不是伊賀的臨戰準備,而是不讓已方的朧發現伊賀的這種變化。如果朧知道了,她一定會告訴弦之介——對於這一點,天膳深信不疑,同時也非常恐懼。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天膳對於朧的心情,瞭解得相當透徹。
如果讓弦之介警覺起來,那麼事態就不容易處理了——算起來,弦之介已經在阿幻宅邸停留了兩天三夜,但天膳依然沒有對他下手。說到其中原因,首先是出於天膳謹慎的性格,另一方面,還有一個處心積慮的陰謀—
那就是,天膳想把甲賀的九名忍者全部消滅以後,最後在來對付弦之介,不僅從肉體上,也要從精神上擊潰他幸好,正處於熱戀之中的朧,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邊發生的變化。面對天真爛漫的朧,以及她無邪的雙瞳
弦之介當然也是始終保持著悠然的心態——不過,有一件事,讓弦之介再也不能保持悠然的態度。
那就是,弦之介的侍從鵜殿丈助突然不見了。
“丈助那個傢伙去哪裡了?”
這天早上,弦之介就發覺丈助消失了。
朱絹紅著臉告訴大家,前年天晚上丈助是如何對自己做出了無理的舉動,而她不得不狠狠地教訓了丈助一番對於此事,朧也表示自己可以做證人,由於那天晚上朧剛好看到了丈助和朱絹的一幕,所以她自然不會懷疑朱絹的話。而這個世界上,又有誰會懷疑朧呢?
“這種事情,丈助倒也乾的出來,或許是眼見事情敗露,他覺得無臉見人,一個人逃回卍谷去了吧。實在是給甲賀丟臉。”
雖然是一笑了之,弦之介這次卻是苦笑。
他還是沒有察覺自己身邊的異常。而經過一夜的等待,甲賀也沒有任何來犯的跡象。到底是因為主帥弦之介尚在敵營之內,所以甲賀方面也不會輕舉妄動吧。
天膳終於下定決心,要把雙方開戰的真相告訴朧,既不可能就這樣放著弦之介不管,也不可能永遠把真相向朧隱瞞起來。況且最重要的是——
能夠擊敗甲賀弦之介的,只有朧!
這就是天膳權衡再三的結果。這個判斷當然有根有據,不過也包含著天膳狠毒的用心。那就是讓這兩個處於熱戀中的年輕人,互相殘殺。
所以天膳首先帶著朧,一起去鹽庫見被抓來的甲賀女孩胡夷——天膳本身並不打算殺胡夷。按照天膳的考慮如果抓住胡夷的話,在事情緊急的時候,還可以拿胡夷作為要挾弦之介的盾牌。出乎他的預料,念鬼出於私慾而殺死了胡夷。這不僅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盤,而且已方的高手小豆蠟齊,也被胡夷送進了地獄。
更糟糕的是,胡夷在臨死之前,還把秘卷的所在,透過密語告訴了其兄如月左衛門。
號稱銅牆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