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未能攻下,恐怕就要背腹受敵了。”
楊牧勉強給他打氣,說道:“回疆那幾個部落的援軍雖然擅於各自為戰,但未經兵法部勒,只是烏合之眾,不足為懼。咱們真正的對手只是柴達木那股匪軍,但從柴達木來到此地。要衝破咱們七重防線,談何容易。而且四面山頭都在咱們掌握之中,他們想與城中的守軍會師,最少也得傷亡一半!”
衛長青苦笑道:“你知道他們的主帥是誰?”
楊牧說道:“大概不是冷鐵樵就是蕭志遠吧?”冷蕭二人是柴達木義軍的正副首領,他這一猜自是合乎常理的猜測。但其實他卻是明知猜錯,故意裝作不知的。
衛長青搖頭說道:“你猜錯了,不是冷鐵樵,也不是蕭志遠,是你的對頭孟元超!”
楊牧裝作大吃一驚的模樣,失聲叫道:“哦,是他?”
衛長青鄭重說道:“不錯,是他!他在柴達木雖然只是第五號人物,但說到用兵打仗,比冷鐵樵和蕭志遠都強。冷蕭二人,年紀已老,在匪軍中名位雖高,實權則早已交付與盂元超與宋騰霄這一輩較為年輕的人了。宋騰霄是秀才出身,熟讀兵書,懂得行軍佈陣,當然是個扎手人物;但盂元超善用奇兵,有勇有謀,他的兵法簡直是無師自通,出神入化,比宋騰霄更難對付。咱們的七重防線,只怕也未必攔得住他。”
楊牧唯有苦笑道:“大人未免太過長敵人的志氣,滅自己威風了。孟元超縱然厲害,也未必就有這麼厲害。何況他勞師千里,兵力也遠比咱們薄弱,即使他能夠抵達魯特安旗,咱們以逸待勞,以眾敵寡,也無須懼怕他們。”
衛長青道:“咱們是堂堂之陣,正正之旗,怕當然是不怕他們的,但添多這股強敵,總是麻煩。”
說至此處,他看了看楊牧,忽地冷冷說道:“你可有令郎的訊息?”
楊牧正是怕他提起此事,訥訥說道:“沒,沒有。”楊炎迴轉天山的訊息,他確實不知,這話倒並非說謊。
衛長青冷冷說道:“你不是差遣令郎去行刺孟元超的嗎?看來你這個寶貝兒子恐怕是非但不聽你的話,反而認賊作父了!”
楊牧自知他目前之所以仍然受到重用,一大半原因就是因為他的上司還在希望能夠透過他而利用他的兒子楊炎之故,只好為兒子分辨:“我這不肖子雖然行為乖謬,認賊作父那是絕不至於的。他曾在我的面前失誓要殺孟元超,或許是因時機未到之故。”
衛長青面色稍微緩和,問道:“他是否還在柴達木,你知不知道?”
楊牧說道:“他一去柴達木,我就無法與他再通音訊了。不敢胡猜。”
衛長青道:“好,待我派人打聽,要是令郎這次是和孟元超一起而來,今後恐怕還有用得著你的地方。”
楊牧抹了冷汗,說道:“大人只要有用得著卑職之處,卑職敢不遵命。”
衛長青道:“你對我忠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楊牧道:“多謝大人栽培。”
衛長青笑道:“我知道你有烏總管做靠山,但他的親情也多,有好差事只怕未必會輪到你。”原來衛長青本是大內總管烏蘇臺的副手,幾個月前才調任御林軍副統領的。此人野心頗大,一直以屈居副手而心中不忿。故此他想多籠絡些人為他所用,楊牧就是他的目標之一。
楊牧老於官場,聞絃歌而知雅意,立即笑道:“烏蘇管的差事我可不敢領教,我倒巴不得他忘記了我這個人。如今他最看重的是白駝山主,上個月派出八名大內侍衛去幫白駝山主,聽說是要幫白駝山主消滅天山派的。這些人到現在還沒訊息回來,我說句不利的話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你說像這佯的差事是不是寧可沒有的好。”
衛長青道:“你知道你是怎樣才能免掉這趟苦差事的麼?你本來己列上名單的,是我把你要來,我說我要你來對付孟元超。他沒有理由拒絕,這才不能不放人的。”
楊牧裝作更加感激涕零的樣子說道,“大人恩重如山,楊某赴湯蹈火,不足為報。”心裡則在想道,“要是炎兒當真已經‘認賊作父’,只怕我這次是求榮反辱,幫白駝山主去和天山派為敵固然危險,這個差事也不見就會好些!”
他正在患得患失之際,有個衛士進來向衛長青稟報:“丁大帥請統領大人過去有事相商。”這個衛士是統帥丁兆庸的親信,名叫駱宏,在軍中是兼任替統帥傳達命令的旗牌官的。
衛長青道:“好,楊兄,請你在這裡等我回來,我還有話要和你說。今晚你可以在我這帳篷過夜。”原來楊牧的駐地是在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