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故作端莊的女人們仍出去的衝動,等待著。這是個局,他要等那個上當的人兒,所以他要有付上以前十倍的耐心。直到那個正主兒記起她對他的愛戀……
終於在他瀕臨爆發的最後一刻,一個較小的身影出現在殿門口。不同於以往的紅色,一身的素白,穿過萬紫千紅來到他身前,低首行宮禮,抬頭時一張蒼白近乎透明的的臉兒,平靜無波的眼瞳硬生生阻止了他想要擁她入懷的衝動。
沒有,她完全沒有反應。有那麼一瞬間挫敗感堆積在心頭,像刀子般劃過心臟生生的疼痛。
“陛下找我是來觀看您即將成立的後宮嗎?”清冷的聲音揚起,躲在長袖裡的手收緊,拽的變形的衣角洩漏了主人的心事,雖然她掩飾得很好卻輕易被他捕到。
他的心一陣狂喜,臉上卻微露分毫:
“朕挑花了眼,來請神女定奪一下。”
==================
為什麼我的心像是被用力絞碎般生疼,這具身體裡不自主的反應嗎?
望著眼前冷酷如夕的俊顏,我的心如我的手一樣冰冷徹骨,四月的天氣沒來由的一陣寒意。努力維持微笑面對他,卻深知自己笑得有多麼的虛假:
“好呀!不知陛下要幾個呢?”
“正宮一個,側妃四個。”開啟的薄唇吐出令下面驚喜的話語,卻讓我覺得一陣眩暈。
朱紗,你一定要冷靜,你不是黃埔姬瑤沒有權利也沒有心疼的理由。我深呼吸,轉身緩步穿梭在試圖討好我的繡女裡,隨手一指:
“她,正宮好了,端莊嫻淑。”
看著金椅上的男人越來越漆黑的臉,突然變得心情大好,原來痛到極至後,是會失去感覺的,“這個,這個……側妃,賜賢、良、淑、德。我連名字都幫您起好了,陛下可滿意?”
挺直了腰背,翹起下顎。我笑得百花黯淡,注視著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就這樣對峙著……
“就依神女。你們五個朕將擇良辰吉日冊封。其他的編入侍女。”
終於結束了。看著欣長的身子起身頭也不回的向裡走去,我再也控制不住氣血翻滾,嘴裡一甜,鮮血在白衣上開出璀璨的花朵。
唉!早知就該穿紅色的。
閉眼瞬間,落入一具溫暖的臂彎裡,錯過了那雙自責心痛的眼。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床邊站著個碧衣翠衫女子,一雙鳳眼冷冰冰的,這女子好生眼熟,想不起哪裡見過。
“我睡了多久?”
“三天。”
這回居然這麼久啊!
“我認得你嗎?”
“屬下是主子的貼身侍衛——芙汐,特意來服侍神女。”最後幾個字吐得咬牙切齒,眼中有團火在跳躍著。
幹嗎!你以為我很樂意讓你監視嗎?
“陛下呢?”
“好的侍衛從不過問主子在幹什麼。”鳳眼微挑,諷刺地看我,像是我問個了多麼愚蠢的問題。
切!不說拉倒。
芙汐,芙汐?!霧繚山劫持月的那個護衛?!我不由地多看了她兩眼。
第五天的晚上,沐浴後準備睡下時,外面一陣熱鬧,眼前一晃還沒等我反應,已落入一具熟悉的懷抱。雙臂摟得那麼緊,溫熱的唇蹭著我的脖頸,惹得一片緋紅。
“終於醒了。”聲音悶悶的,透著疲倦。身上的盔甲散發著血腥味道。
盔甲?!
“哪裡有戰事?”我的心一顫。
感覺寬厚的背抖了一下。扶正我溫柔地笑:
“朕連盔甲都忘記脫了,真是讓人擔心的小傢伙”,手撫上未束的長髮,“來,朕看著你入睡再走。”說著半推半慫地把我帶到床邊。命人點了柱安神香放在床頭。
迷迷糊糊快要步入夢鄉時,一雙大掌輕撫過我的面頰,低沉的嗓音帶著哀傷:
“我不會再讓你死去的,哪怕付出任何代價。就算……讓你再次恨我也好……”
虧了安神香難得一夜無夢。日上三杆時,我捧著看完的書卷步入帝軒的藏書樓。陽光順著窗戶照射進來,混著墨香映出一室的柔和。桌上零星攤著未批完的奏章。看著情形人剛走宮人未來得及收拾。
這麼厚高的奏摺,怕是又一夜未睡吧!
我越過檀木桌,墊腳想要拿高處的《七國志》,啪的一聲,不小心碰掉了下面突出來的手稿。彎腰去揀,突來一陣風,書頁翻動停在了最後一頁。我愣住,手停在半空,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