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蚩尤金甲兩千騎,滅銳烽兩萬,吞併銳烽族。
……
二月二十九,赤月兩萬攻蚩尤,敗。
……
三月初五,赤月吞併幽凌,擴充軍隊五萬。
……
三月二十二,蚩尤滅九黎,軍十萬。蚩尤候帛疏稱王。
……
四月初十,軒轅軍十二萬對決赤月,勝。赤月耀降……
降?!我整個人像淋了場大雨從頭冷到腳。耀降了?怎麼可能?!那麼驕傲的男子怎會投降?難道……昨夜的帝軒是剛從戰場上下來……
提起裙子,飛似的衝了出去。
我一路狂奔到了殿前,無視宮人的阻攔, 顧不得奔跑大量消耗的體力造成的眩暈感,使出全身力氣推開了緊閉的硃紅宮門……
解惑
我的手停在門閂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不知該如何反應,愣愣地看著前面的人兒。
一頭閃亮的銀髮,晃得我一陣暈眩,挺直腰身背對著我獨自跪在殿前。
驚恐的宮人顫悠著行禮:“陛下贖罪,神女她……”
背對我的身子一緊,手握成拳,沒有回頭。
軒轅帝軒坐在上面的金椅上,揮了揮手遣走宮人。眼神冰冷犀利,像要穿透人的內心,死死的盯著下面。隨後邪佞一笑:
“瑤兒,怎麼跑得那麼急,我正要派人去通知你。赤月軍今後編入軒轅。”
編入軒轅?!那麼就是說沒有人員傷亡,保住了族人。
不對,還有修。修跟軒轅帝軒是死對頭,他怎麼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我慢慢地移到耀面前,背對帝軒隔開了他的視線。
“修呢?”我問的好輕,輕到自己都幾乎聽不到。跪著的男人拳頭卻已握出了血。
“耀,告訴我,為何每次重逢我都是在質問你呢?”我蹲下,抬起低垂的頭,面對那雙隱忍的眸子,
“就因為你知道我喜歡你是嗎?你可以一遍遍的把身邊的人推向浪尖,去成就你的宏圖霸業。縱容烙掠走月,想與蚩尤一戰成名,我不怪你,但是你為什麼又把修置於軒轅手中。他們是死敵呀!我不是神!我說過很多遍,我不是黃埔姬瑤,不可能每次都能順利的幫你達成願望——”我撕心裂肺地吼,淚水模糊了雙眼。
銀眸被我的告白震住,卻又被後面的話傷得體無完膚。
“紗——”
對不起,對不起耀!只有這樣我才能保住你跟修。手腕一抖,銀針抵向咽喉,旋身面對金椅上的男人。
“放了黃埔修跟赤月族!”
黑色的瞳孔更加深暗,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一步步從椅子上走向我,晃若盯住獵物的豹子:
“以命要挾呀?瑤兒,你現在可是內息全無,你覺得勝算有多少?” 嘴角擒著笑,卻讓我不寒而慄。
“那不重要,能達到目的就好。”我一點點地後退,拉開距離。拿命賭心機率就算在微小,我也要試,因為這是唯一的方法呀!
“哦?!剛剛有人可承認她不是姬瑤呢?!那你的命又怎會入我的眼?”他眯縫眼睛,望向我。吐出的話語足以毀滅我僅有的希望,原來傷人與被傷同樣心如刀割。
“是嗎?怕是陛下不知雖然靈魂是我朱紗的,這具皮相可是你的瑤兒哦”,我笑,“你不介意我毀了她吧,這樣漂亮的臉蛋刺上幾道……呲呲!”說著針向臉頰劃去,破相我不在乎,反正是將死之人。
“你敢——”眼前的人兒已經青筋暴露,“你敢劃一刀試試看,我會讓你知道激怒我的後果……”
針尖過處皮開肉綻,血順著臉頰滑向脖頸,落入衣領內,開出妖冶的花。
“黃埔姬瑤,你就這麼在意那個男人,寧願自殘——”怒吼聲震動著整個宮殿,眼睛充血,彷彿一隻被人叼住軟韌的獸,憤怒地瞪著我。
“錯了陛下,我是朱紗……”
話沒說完,突然一抹銀色晃了一下,脖頸一疼,我昏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傳來爭執聲。
“軒轅帝軒,人你是怎麼照看的,怎麼會傷成這樣?”
“黃埔修,該是你護主不周吧!中了毒你還讓她去面對蚩尤大軍,還想看她再死一次嗎?”
好吵!煩死了,安靜點好不好!
“統統閉嘴,她需要休息。”耀的聲音打斷了兩個對頭地叫囂。一會兒門開了又關上,有人走了出去。
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