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掉僕僕風塵,天色尚早,距晚餐還有一個時辰,幾個人在內院的廳中品茗。
沒有其他的旅客,店夥也知趣的備好茶就走了。
“明天一早,紅姑,你和小冰帶人先走,在亳州等候。”禹秋田即席宣佈他的決定:“我、梅叔、北人屠、商東、另帶六個人、十個人就夠了。”
“我一定要去!”紅姑堅決地說:“有我一份,我有權參予,小冰帶人走好了。”
“不,你絕對不能去!”禹秋田也堅決拒絕。
“我非去不可,仲秋,別刁難好不好?”千幻夜叉不死心,繼續要求。
“不可以!”禹秋田毫不讓步:“妖道好財好色,紫微宮冥府是女人的地獄,不怕一萬隻怕萬一,我絕對不允許你冒絲毫風險。”
“我願意……”
“我不願意!”禹秋田拍拍她的肩膀:“聽話,別讓我擔心。對付幽冥教生,武功是靠不住的,比刀劍更厲害的殺人器物甚多,妖道把這些器物使用得出神入化。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我會發瘋。聽我一次,好嗎?告訴我你願意。”
千幻夜叉正要分辯,覺得身側的夏冰,悄悄在桌下拉了她兩下,立即改變態度。
“好吧!我聽你的。”她流露出無限委屈的神情,表示答應得十分勉強。
“小哥,你斷定兩個兇手一定在那邊?”
“一定。”禹秋田信心十足:“歸德群雄的搜尋踩探結果,絕對可信,我們的兩張網也一無所獲,可知他們已別無他途可走了。”
“如果他們真的走亳州……”
“我們沿途打聽已有結果,他們根本不曾走過這條路,所以,鹿邑是唯一的去向。”
“從亳州再西行,是否要秘密些?”
“不,我們要堂堂正正去宰他們!”禹秋田虎目生光:“不管走那一條路,化裝術如何高明,也逃不過眼線的耳目,何必讓他們小看了我們?”
“你真有把握對付幽冥教主?”
“早在三年前,我就想製造找妖道的藉口了。只是他很聰明,最近十年來已不再在江湖為惡,躲在太清宮享受他卅年來歷獲的造孽錢,徒子徒孫也不遠離巢穴為非作歹,所以我不願意積極計算他。這次,如果他干預我緝兇的行動,這叫做天假其便,他報應臨頭。”
“我承認對妖道頗有顧忌……”九州游龍苦笑:“我知道,再高明的武功,也奈何不了妖道的妖術。武朋友天不伯地不怕,卻怕和無用武之地的妖人賭命!”
“我只要你們吸引他行兇,準備防守的法寶,便成功了一半,另一半是我的事。老實說,我知道他的底細,而且敢去找他,他已經死掉一半了,如果對付不了他,我決不會和你們前往冒險。梅叔,相信我。”
“仲秋,你既然有必勝的把握,為何我和小冰妹不能去?你……”千幻夜叉又提出抗議了。
“我說過,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禹秋田搶著說:女孩子都不許去,連老太婆都不許跟去冒險!”
“姐,好啦好啦!仲秋哥是伯我們牽累他,也算是一番好意呀!”夏冰又拉了千幻夜叉一把:“我們到亳州玩,聽說那是古亳國的都城,一定有許多風景優美的古蹟,在那兒玩一定很寫意的!”
“好吧!我們到亳州去等。”千幻夜叉只好不再爭取:“仲秋,你們可要小心哦!”
“我會小心的,不要你們去冒險,便知我十分謹慎,不會魯莽掉以輕心。”
晚膳廳,他們還詳細地計議一番。
鹿邑太清宮的幽冥教主,數十年來皆被人看成無惡不作的妖人,好色如命,有收集美女的癖好,被他碰上中意的美麗女人,這女人便註定了必定神秘失蹤的惡運。
豢養爪牙需要龐大的開支,物質上的享受更是樣樣要錢,所以妖道也愛財如命,僅靠信使供奉的香火錢,那能填滿他的慾望?為非作歹也就不足為怪了。
一早,千幻夜叉偕同十五騎士,依依道別南下亳州。
禹秋田並不急於離開,必須在這裡準備對付妖道的法寶。已經料定八表狂生和祝堡主的下落,急不在一時,多一分準備,便多一分勝算。
這天不是集期,集上冷清清,七八十戶人家安靜之極,官道上不時有疾馳而過的車馬,旅客絡繹於途,似乎天底下一切太平,不可能發生任何事故。
近午時分,院子裡出現三個勁裝中年人,所佩的劍裝飾華麗,一看使知是品質極佳,可列入寶刃的名劍,看氣字風標,也流露出劍術名家的氣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