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3 / 4)

小說:青玉骨 作者:青澀春天

只一瞬,便更用力地掐緊秋痕,惡狠狠地道,如果真有,你就來找我償命吧!說完,猛一使力。

秋痕金魚一樣鼓出雙眼,嘴邊帶著詭異地笑歪過頭去。她的眼睛始終看著楊文琴。

楊文琴渾身冷汗,粗喘不已,怔怔地維持著掐住秋痕的姿勢。

不期然,門吱呀一聲開了。

萬籟俱寂的深夜,剛剛結束掉一條人命,這一聲再尋常不過的聲響幾乎嚇掉楊文琴半條命。她縮緊肩膀猛然轉身,看到來人冷笑著一步一踱走進來,走到自己面前。

楊文琴難以置信地瞪視近在咫尺的容顏,心裡真正湧起恐懼,退了幾步,險些跌坐在地。

她聲音發顫地道,老……老爺。她雖然心冷腸硬,總還指望在良人面前有最後一點兒好處。哪怕偽善也好。可是現在……楊文琴一陣痛苦。

沈大善人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死去的秋痕,說,你的手腳還真快。也好,現在除了你我,再也不會有人知道沈原的身世。頓了頓,陰沉沉地補道,還有沈原的死。

楊文琴自嘲地笑道,你別忘了,還有一個人也知道。

沈大善人忽然轉頭,陰鷙的眼神讓楊文琴打了個冷顫。他威脅道,我告訴你,你別想動他一根兒寒毛。

楊文琴疑竇叢生。心想,你連他的親爹都殺了,這會兒卻又捨不得他了。這唱的是哪一齣吶。轉念一想,也罷,沈慈那時候才多大,走路都不穩呢,一定不記得了。

沈大善人也這樣以為。可惜他們都錯了。沈慈一直都記得。這段記憶只是在他的腦海中沉睡,用漫長的時間緩緩甦醒,很快,就會完全醒來。

沉默了一會兒,楊文琴問,老爺,你怎麼會來這裡?

沈大善人輕蔑地道,你以為沈忠真的老了麼?

楊文琴霎時明白過來。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她知道沈忠一定就在外面。

沈大善人冷冰冰地道,我生平最恨女人自作聰明。有過一次,就決不會再有第二次。

老爺,您一直讓沈忠監視我。楊文琴白著臉瞭然地道,旋即微微一笑。看來,這些年來我的一舉一動都在您的眼裡。早知如此我便不該急著出手,等您回來自個兒操辦才對。

沈大善人默然不語,眼裡是露骨的厭惡。

被自己倚仗終身的丈夫如此對待,楊文琴的心還是刺痛了一下。忍不住也想讓他刺痛一回,便笑道,老爺不會只記掛我一個吧?

沈大善人譏諷地笑道,要說聰明,玉嬌和珍晴都不輸你,不過一個安守本分,一個性情中人,都不會使計弄謀橫生是非。至於月紅?搖頭笑道,假精明真蠢材罷了!我豈會放著惡狗不拴,倒要去捉一條掀不起風浪的泥鰍?

楊文琴臉上青紅交錯,太陽穴突突地跳。哧笑一聲道,即便是惡狗,也只對旁人惡,對主人還是忠貞不二,泥鰍呢?東鑽西鑽,野到旁的泥鰍那兒好上了,險些不回窩兒也不知道。

沈大善人臉色遽變,瞪著楊文琴道,這話什麼意思?

楊文琴舒服了幾分,掩口笑道,您怎麼問我呢,您連惡狗都看得住,怎麼反讓一條泥鰍在自個兒眼皮子底下快活悠悠。說到這兒,湊到沈大善人面前故作小心道,當心,幾時給您生出條野泥鰍來。

這一回換作沈大善人臉上青紅交錯。

楊文琴暢快淋漓地笑著抱起黑貓,拿出一貫的雍容華貴走去開門。沈忠佝僂著背在門外給她行禮,她和顏悅色地看了一眼,揚長而去。屋中的死人已不必她再操心,自會有人收拾得妥妥貼貼。她也不必怕沈大善人為難自己。她和他雖無情義卻有名分。就是這名分將他們牢牢地縛在一起,一榮皆榮,一損俱損

三十九沈慈滿頭大汗地回到自己房裡。

歸晴見他眉頭緊皺,遞上涼茶問,怎麼樣,秋痕過得不好麼?

沈慈喝了幾口茶,舒坦了些,搖頭道,真怪了。這才跟她表哥走了幾日,我今日再去,只剩空落落幾間房子。鄉里說,他家一夜之間搬走了,誰也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啊?歸晴想了想,道,這事兒透著點兒古怪啊。

沈慈苦道,我也覺得蹊蹺。可是找不到人,還能怎麼辦?

兩個人正在傷腦筋,一個小丫環進來稟報柳靜嘉醒了。沈慈和歸晴相視同笑,急忙趕去看柳靜嘉。

柳靜嘉臉白得嚇人,眼睛腫得不象話,兩手緊緊握著什麼。雖然臉頰上還有未乾的淚痕,但已經沒有流淚。對於她來說,再多的眼淚,也流不盡心底的傷痛。所以有沒有淚,已經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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