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道,如此也好,你且去收拾收拾吧。
珍晴再度猛然站起,看看沈大善人,又看看歸晴,強忍著滿腔悲憤道,老爺,眼下慈兒正要人服侍,又都是歸晴服侍慣了的。要歸晴走也不急在這一時,不如待慈兒好些。
沈大善人慢慢掃了一眼珍晴。他豈不知她的心思。她是想拖到沈慈醒過來。介時歸晴也不用走了。便淡淡地叫過沈忠,你去給歸晴幫個手兒,她一個女孩子家,多少東西拿不動拎不起,收拾起來不方便。然後再帶她去賬房支銀子,就說我說的,比往例多加一份,再僱個車好好兒地送出城。
沈忠哎了聲兒便攙起歸晴,請道,姑娘,走吧!
歸晴遠遠地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沈慈。他雙眉緊皺,冷汗直流。她下意識地揪緊手裡的帕子,又黯然地放開。他和她只剩這一眼可看,以後為他拭汗的再不會是她。
歸晴閉上眼睛。有一滴眼淚留在沈慈的房裡,而人已轉身離開。
歸晴回到房裡收拾東西。
其實可收拾的東西極少。這麼多年,吃穿用住都是沈家的,她哪有什麼東西是自己的。不過一些過節生日,沈慈珍晴等人送的一些禮物舍不下,那些也都是寶貝似的向來收好的,一拿便走。還有就是她歷年積下的手札了。
歸晴把盛手札的小匣子抱在懷裡,輕輕撫摸,就在這時聽得一聲歸晴,回頭一看,正是珍晴來了。珍晴面頰上掛著淚珠,緊走幾步拉住她的手,一句話沒出口,又別過臉去用手帕捂住嘴。
歸晴強壓下的傷心也被勾起,撲簌簌淚珠兒直滾。她對珍晴說,四奶奶,我就知道旁人不來送我,您是一定會來的。只可惜這幾天雪霽姐姐的丈夫回來,她沒能進府,要不然她也一定來的。抽泣了幾聲繼續說,您來了就好,從小兒您就不拿我當丫環看,真心疼我。臨走也有幾句話要跟四奶奶說。
珍晴轉過臉來,哽了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