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帶來無窮災難的運動興起那天起,他就對它深惡痛絕。在西方社會,丘吉爾是第一個向世人呼籲要警惕希特勒及其納粹運動的人。
說來很怪,丘吉爾對猶太人並不尊重,他時不時地會開一些猶太人的玩笑,發表一些白種人優越的言論。西方有的傳記作家說:“如果一個白種人和一個猶太人在丘吉爾面前一起向他乞討,丘吉爾會拿出錢給白種人,然後說:‘你給白種人丟臉,你應該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上帝給你的膚色是正確的!’而對猶太人,丘吉爾卻在給錢後說:‘我非常同情你,卻無法改變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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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英國的無眠者(2)
丘吉爾有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已無法考證,但這可以反映出丘吉爾骨子深處的種族優越情結。
然而,丘吉爾對希特勒的排猶反猶政策卻十分反感。他說:“這個劣跡斑斑的德國下士,不過是把排猶反猶政策作為把德國人集合在他的大旗下的手段。他的下一步就是戰爭與征服。”
丘吉爾對納粹運動及其政權的厭惡,希特勒簡直是一清二楚。然而,希特勒是個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政治家,必要時他敢和魔鬼握手。1936年,希特勒透過德國駐英國大使裡賓特洛甫兩次邀請早已下野的丘吉爾訪問德國,但都被他拒絕了。
丘吉爾拒絕希特勒伸過來的橄欖枝,固然有出身貴族的丘吉爾對希特勒卑微出身的反感,但是更多的還是丘吉爾的政治理念所致。如果說從理念上講,丘吉爾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幻想重振大英帝國輝煌的話,那麼從具體途徑上看,他完全是一個現實主義者,能夠用近似本能的客觀分析,認清阻礙自己理想實現的將是希特勒及其納粹極端政權。從這一點上看,他比當時英國的張伯倫政府的認識要深刻得多。丘吉爾曾嚴厲抨擊張伯倫政府對德國的綏靖政策:“善者的軟弱助長了惡者的兇狠……是直接形成災禍的根源。”
他還把他反對納粹政權的演說結集出版,名字叫《英國仍在沉睡》。這個集子出版後,很快在英國民眾中引起強烈反響。當時美國駐英國大使約瑟夫·肯尼迪看了這本書後,讓他在哈佛大學讀書的次子約翰·肯尼迪研究這本書,作為畢業論文的選題。約翰·肯尼迪欣然接受了父母的意見,最後完成了《英國為什麼沉睡不醒》一書。1940年,希特勒空軍空襲英倫三島後,這本書很快銷售一空。這本書的作者,後來成為美國第35屆總統。
丘吉爾不僅在國內宣傳納粹運動的威脅,還到國外宣傳與呼籲,為此還差點送了命。
1931年12月13日,丘吉爾到美國紐約作名為《英語國家的命運》的演說,呼籲英語國家團結起來,重新武裝自己的國家,以對抗日益猖獗的納粹運動的威脅。中午,他從住所出來到外面吃飯,在過馬路時發生了意外。
倫敦的交通規則與紐約不同,倫敦的交通規則要求車輛左側通行,而紐約是要求車輛右側通行。丘吉爾是貴族出身,他願意想大事,不願意想小事,一生都是這樣,所以,他不懂這些規則。在過馬路時,他還是習慣於向右看,發現右側沒有車,就繼續向前走去。趕巧這時一輛計程車開了過來,一下子把丘吉爾撞倒了。他當時就失去了知覺,渾身被擦傷不算,骨頭還斷了15根。送到醫院後,丘吉爾醒了過來,發現醫生沒有馬上給他治療,有些奇怪。這時,一名醫生走了過來,問他:“你的家庭收入怎樣,是否有能力支付醫療費?”丘吉爾非常生氣,忍著巨大的傷痛說:“我有支付能力,快治傷吧。”原來,這家醫院是私人醫院。
歷史就是這樣充滿了偶然性。如果那輛汽車再快一點,整個歷史可能就改寫了。
丘吉爾的奔走呼號,儘管沒有改變當時張伯倫政府的對德綏靖政策,但卻使英國人進一步認識到丘吉爾是一個強力人物,至少對德國是我們今天所說的“鷹派”人物。這樣,當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後,張伯倫政府出於抗擊德國的需要,邀請丘吉爾再次擔任海軍大臣時,英國皇家海軍司令部向全球釋出的第一份通報就是:“丘吉爾回來了!”這短短的幾個字,表明了丘吉爾在英國人心目中的位置。
“我所能付出的只有熱血、辛勞、眼淚與汗水”
一個優秀的政治家,從來沒有“政治疲倦感與畏懼感”。相反,值得回味的是,這種政治家在國家潛伏著危機時,想方設法地要避免危機的發生;而當危機一定要爆發時,他們又希望危機來得快一點,如同高爾基筆下的海燕,面對黑雲大聲疾呼:“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或許他們認為自己具有充分的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