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尊越,突然間展顏嘿嘿一笑,兩隻眼睛慢慢眯成一道細線,眸內爆發出如同劍光般璀璨凌厲的寒光,伴隨著濃得化不開的慾望,頓時周圍一片肅殺之氣,下一刻,他一躍而起,身週一團白光包裹護持,另一道白光開路,如同流星般投射向北堂尊越,劍氣雙飛,曳地而來,此時北堂尊越亦是急需發洩,連呼吸都粗重得無法掩飾,見北堂隕撲前躥上,經天而至,立刻舉劍而起,同時一掌拍出,內力排空蕩氣,半路卻五指微微顫動,出手之間不帶絲毫煙火氣,改掌為爪,伸縮如意,隔空就抓向了北堂隕的丹田,只見人影雙雙絞纏在一起,快得根本無法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聽見劍氣四面颶射破空之聲,隨著船上打鬥越發激烈,大船竟然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下沉,少傾,突然間就聽一聲巨響,一白一紫兩道身影分開飛退,大船木屑粉飛,徹底炸開來,兩條淡淡的人影在湖面上飛掠而過,彷彿凌波飛舞一般,身形如幻如虛,北堂尊越一手拂開四散激濺的碎木,在雙足落在水中的一剎那,靴底在水面輕輕一點,高大的身體就那麼掠著水面一晃而過,足下分波蹈水,貼著水面飛魚般疾掠,眨眼間就向著遠處的北堂隕而去。
卻說北堂隕即將落水之際,足下一動,劍光分化,一柄飛劍就掉頭至他腳底,射出無數劍氣,水面上頓時泛起道道細波,北堂隕足踏飛劍,站定身形,身體彷彿紋絲不動,眼看著北堂尊越以雷霆萬鈞之勢掠來,頓時笑不可遏,大袖飛揚之中踏劍而迎,突然間身下的水面登時炸開一個大洞,湖水沖天而起,同時北堂隕右臂一揚,劍氣裹挾著無數水花形成一道白練,漫天水珠炸散,震起一片水幕,霎時之間風起雲湧,劍氣四激,與此同時,北堂尊越已踏水而來,只聽他一聲暴喝,竟是將手中的長劍一擲,正正射向北堂隕身前,那劍上挾著的真氣渾厚得可怕,硬生生地刺破了水幕,當胸而來,北堂隕身前的飛劍立時迎上,卻聽一聲異響,雙劍相擊,竟是彼此一拍兩散,各自毀去,就在這時,北堂尊越已凌波而至,撞破水幕,十指如鉤如刀,左右一分便擊向北堂隕心口要害之地,二人剎那間雙掌相交,硬拼了一記,同時就聽北堂隕腕骨‘咔嚓’一響,肌肉猛地一顫,下一刻,就見北堂隕的兩隻寬大的衣袖四散飛揚,一瞬間被勁氣震得粉碎,頓時碎布紛飛,好似一群蝴蝶漫天飛舞,兩條結實的臂膀徹底裸露了出來,便猛見得北堂尊越雙目一眯,眸光如刀,似有寒光夾雜著情慾接連閃爍,二話不說便再次出手,兩爪破開空氣,指頭堅硬如鐵,好似最鋒利的劍刃,不論什麼東西都能生生地摳下一塊來,狠狠抓向北堂隕的臂膀,這一用力之下,雙足猛然微微下沉,湖水立刻淹沒至腳踝,可見他使力之大,分明想一下廢掉對方的兩條手臂,北堂隕眼見如此,陡然一聲厲喝,竟是根本沒有出手抵擋,反而全身真氣一斂,亦收了馭劍之法,這麼一來,他身在水面卻沒有憑氣踏波,直如普通人一般,自然整個人立刻就無聲無息地一眨眼沉入了湖中。
北堂尊越一擊而空,說時遲那時快,水下白影一閃,在他腳下便已經猛然間竄上來一股水花,湖水翻滾中,北堂隕兜頭從水底冒了出來,破水而起,動作敏捷矯健之極,彷彿一條巨大的游魚一般,亦如離弦之箭,脫水而出,衝到了北堂尊越身下,給人的感覺就好比一輪白日從水中破出也似,但北堂尊越卻似乎早已料到會有此突然一擊,頓時凝聚全身勁氣,迎頭就是一拳而下,似是要將其打得徹底不能翻身,但北堂隕卻突然如同游魚一般敏捷滑溜,一個擰身就險險閃避而過,立刻一拍水面,驚起千層浪,再次於眨眼間鑽入水中,這一次北堂尊越再不遲疑,他水性極好,當即身體一個翻轉便借力入水,潛行而下,追尋北堂隕的身影。
頃刻之間,兄弟二人雙雙沒入水中,那湖水在夜色下沉沉幽暗,水面上有碎銀一般的月光粼粼而動,自水面上根本看不見二人相鬥的情形,完全被湖面掩蓋住,戰況不得而知,他二人修為深湛,且又都會閉氣的功夫,在水下能待上許久也不必換氣,一時間但見湖水不住地微微晃動,時而有水花炸開,時而又平靜了片刻,可不久又重新激盪起來,但漸漸地,水面上卻再無過多的波動了,一切似乎都歸於一種詭異的平靜,須臾,突然一縷殷紅的鮮血自水下滲了上來,並且持續不斷,猩色的血水四散開去,將映在水面的月光都染成了刺目的顏色。
不知過了多久,水下驀地‘呼喇’一聲響,一道紫色的人影地破水而出,猶似飛魚出水一般,隨即踏波疾行,月光下但見此人一口氣在水面上奔出極遠的距離,終於來到岸上。
北堂尊越腳下剛一踩到實地,便不住地微微喘息,全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