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月轉身,阮玉就站在眼前,他往阮玉手裡塞了一下,低聲道:“有沒有什麼動靜?”
阮玉低聲道:“您走了之後,那個倒茶收錢的小夥子,帶點匆忙的出棚去了,我已經派兄弟跟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說書的還在後頭?”
“在,沒個倒茶收錢的不要緊,沒個說書的正主兒,豈不要歇場了?”
李燕月一點頭道:“好,兄弟站遠點,我帶的人馬上就到了,待會兒如果有事跟我聯絡,還請小心。”
阮玉何等機靈,一聽就明白了,答應一聲走開了。
阮玉剛走,龔天松、秦大運兩個已經快步走了過來,微一欠身,低聲道:“總座。我們到齊了!”
李燕月道:“你們兩個帶弟兄散開。圍住書棚,聽我招呼拿人。”
龔、秦二人答應一聲走開了。
眼見龔、秦二人指揮弟兄散了開去。李燕月轉身進了書棚。/書棚裡座上八成,說書的說得正熱鬧,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段兒了。
棚裡除了聽眾之外,就剩下了說書的一個人,棚後垂著帶,裡頭是不是還有人,就不得而知了。
李燕月正看著,說書的醒木一拍,扣了個釦子暫時打住,他顧不得喝茶潤喉、坐下歇息,走下來端起盤子收起了錢。
看看錢收得差不多了,李燕月走了過去,低聲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說書的機警地投過探詢的一瞥。
李燕月忙又道:“福總管有急事,讓我來通知一聲。”
說書的恍然而悟,往後一抬手,把李燕月讓進了後臺。
後棚地方不大,除了放個爐子燒開水,擱些個茶壺、茶碗一些的東西外,別無長物。
一進後棚,說書的立即低聲道:“福筠有什麼事?”
李燕月道:“福筠已被抓進了“查緝營’。”
說書的臉色一變,道:‘糟,我得快走。”
他要動。
李燕月伸手一攔道:“來不及了,福筠拉出了你,“查緝營’的人已經把棚子圍上了。”
說書的一怔:“你是…一”
“‘查緝營’總班領李燕月。”
說書的瞼色大變,猛一拳擊向李燕月的小腹。
李燕月伸手一抄就抓住了他的腕脈,微笑道:“難怪你說書的時候比劃起來不含糊,敢情你有真功夫。”
說書的右手就要深腰。
李燕月五指一用力,說書的悶哼一聲混身痠軟,動彈不得,李燕月伸右手往他腰裡摸出一把侯子來,在他眼前晃晃笑道:“告訴你一件你們不愛聽的,福筠也拉出了馬慶雲,馬慶雲說是你們擄去的,說吧,人藏哪兒去了?”
說書的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李燕月淡然一笑,道:“你沾了我不願驚動外頭那些人的光,不過你派出人送信兒去了,等他回來之後,你也能擔保他不吐實?”
說書的臉色大變,道:“什麼?你們也……一”
李燕月笑道:“我是跟著福筠到這兒來的,既然知道了這兒,焉能不派人監視你們的動靜。”
說書的臉色鐵青,神態怕人沒說話。
“我清楚的很,這件事背後的主謀是偈必隆,你做不了主,所以我並不怎麼怪你,只要你有一句說一句,那就是你為 自己找活路。”
說書的低下了頭。
“勾心鬥角的是在上頭的,咱們這種人何必這麼認真,跟著起鬨,好處沒落著,賠卜一條命可是划不來啊。“說書的猛抬頭:“我有一句說一句,是找活路,這話是你說的。”
“出自我口,人自你兒錯不了。”
說書的口齒啟動,剛要說話。
只聽前頭傳來了一陣嚷嚷,敢情是聽眾們等得不耐煩了。
李燕月道:“告訴他什一聲,今天到此算了。”
他把著說書的腕脈說書的挪過身,掀起簾子向外說了句:“各位包涵,今兒個兄弟有點不舒服,到此打住了,明兒……”
聽眾們好說話,儘管興未盡,不情願,可是說書這一門兒,除了整套聽完,就天天盡不了興,天天得帶個釦子。
不高興也不高興,也都紛紛起身,嘟嗲著出去了,剎時間走得一千二淨。
李燕月問說書的:“哪兒?”
“西城根兒有座廢宅……”
“人就藏在那兒?”
“不錯。”
“誰在哪兒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