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貝勒爺一向起得早。”
他卻沒說這位貝勒爺是剛回府。
“貝勒爺在哪兒見我?”
“貝勒爺現在書房候駕。”
李燕月跟查祿走了。
善同的書房,坐落在貝勒府的後院,好大的後院,亭、臺、樓、樹一應俱全,善同的書房,就在一座朱欄小橋的盡頭,門外就是一陸碧水。
踏上畫廊,來到書房門口,查祿哈腰恭聲:“稟貝勒爺李爺到。”
“傳。”
一聲“快請”,善同在門口現身,含笑把李燕月讓進了書房,書房裡還有一個人,胡玉娘,四且交投,李燕月心頭猛然震動。
“這麼早就把你請來,吵了你的覺了。”
胡玉娘話聲嬌柔,但是嬌靨上卻沒什麼表情。
“不。”李燕月道:“我已經起來了。”
善同讓座,三個人坐了下去。
胡玉娘道:“江湖人個個爽快脾氣,貝勒爺有什麼話還是直說吧。”
善同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神色肅穆而凝重:“無功不受祿,受祿必有功,我考慮了一夜,你是個少有的人才,各方面都爭相延攬,但是我做不了主……”
李燕月道:“貝勒爺的意思是不要我?”
他從胡玉孃的眼神勢看出善同說話不實在,也不是那麼回事。
果然,善同成了搖頭:“不,我不是這意思,各方延攬都唯恐來不及,我怎麼會不要,我只是做不了主。”
胡玉娘道:“我剛說過,江湖人都是直脾氣,人家不懂你的意思,也未必有那個耐性,你還是直說吧!”
李燕月道:“請貝勒爺明示。”
善同遲疑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你要是能建個功,我也好進言說話。”
“貝勒爺有貝勒爺的立場,貝勒爺有貝勒爺的不得已,但不知道貝勒爺要我建什麼功?”
善同道:“論功,功莫大於取來索尼的人頭!”
好大的胃口。
李燕月淡然一笑道:“貝勒爺,這也原是我仗以進身的條件。”
胡玉娘又從眼神中給了他暗示。
李燕月接著說道:“不過一日我下了手,我就成為朝廷緝拿的欽犯……”
“朝廷不會當真緝拿你。”
“這我知道,可是就算作假,京城也無我容身之地,我的前途下是照樣從此斷絕麼?”
“不會,”善同道:“到那時候,輔政自有安排……”
李燕月淡笑截口:“貝勒爺,可否讓我聽聽,輔政將是怎麼個安排法?”
“這個一一我還沒有向輔政進言,還不知道輸政將是怎麼個安排。”
“這就是了,貝勒爺連進言都還沒進言,輔政要不要我還在未定之天,他又怎麼會自有安排呢?”
“這個……”
胡玉娘瞟了善同一眼:“貝勒爺,我沒說錯吧!這一招行不通,我在這個圈子裡混得算久了,可是我就弄不明白,這個圈了中的人,有話為什麼總是不肯實說?”
善同有點窘迫,微皺眉鋒,略一遲疑,臉上浮現起勉強笑意“好吧,我告訴你,昨夜我已經見過輔政了,輔政容應了,殺索尼是輔政唯一的條件!”
李燕月道:“貝勒爺該實說……。”
“我已經實說了,你怎麼說?”
“貝勒爺我能不願意麼?何況這也原是我帶來的條件。”
“這麼說你是……”
“貝勒爺,我當然願意,不過我也得要個保證!”
“保證!什麼保證?”
“貝勒爺,索尼的人頭落地我馬上就是朝廷緝拿的欽犯,萬一到那時候輔政來個不認帳我豈不慘了!”
善同臉色微變:“那怎麼會,輔政何等身份?”
“輔政的身份自非小可,可是任何人的身份抵不過我一條人命,跟我視之如命的前途,再說我並沒有聽見輔政親口答應要我,並提出這個條件。”
善同變色道:“李燕月,你不相信我?”
“ 貝勒爺言重,只是,設使貝勒爺跟我易地而處,相信貝勒爺也會跟我一樣。”
善同臉色稍緩:“那……你是要見輸政?”
“貝勒爺,我也知道,輔政不是任何人可見的,我要見輔政也讓貝勒爺您為難,是不是可以給我個書面保證。”
“書面保證?”
“不錯,不過書面保證不必多寫什麼,只寫明願意收留李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