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自己嗎?”
方夢龍冷厲的注視曹蘭,形色凜烈:
“不要叫我方二哥,我與你們之間,沒有任何牽連!”
曹蘭真個視人生如戲,表情一僵又展,完全不當一回事的格格笑著:“方二哥,你不記得我啦?我是龔棄色的老婆曹蘭呀,前陣子還到過你家兩次,承你殷勤款待,至今猶感念於心,莫不成你都忘了?”
方夢龍冷笑連連:
“我知道你是龔棄色的女人,卻不清楚姓龔的有幾個老婆,就如同我從不明白龔棄色與我有什麼親戚淵源一樣,我方夢龍雖是一介草莽,不學無術,卻也不屑有龔棄色那等卑鄙齷齪,貪色好淫的戚友,你們這一窩子是,發裡風涼哪裡去,休要殆汙我方某清譽!”
曹蘭突兀沉下臉來,高挑著冒梢子道:
“姓方的,別給了鼻子長了臉,拿幾分顏色倒想開染房了?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你當我們真得巴結你?老實說,打龔棄色受傷的那一刻開始,我們之間已勢成仇敵,勢不兩立,便是你今朝不來,日後我們也會找上門去,問你用什麼來替你那小狐狸精抵罪?龔棄色的血肉豈是如此輕易揮灑得的?虧你還人模人樣,自命不凡,姓方的,只在眼前,你這條老命加老臉,就全得擱下!”
方夢龍雙目圓睜,氣湧如山:
“今日來此,我便不曾有全身而退的打算,你們有什麼手段,不妨盡數施展,橫豎殺戒已開,再說什麼亦不能改變那血腥後果!”
曹蘭揶揄的道:
“開殺戒的是我們,方夢龍,你們不過只有挨宰的份罷了!”
額上青筋暴起,方夢龍怒吼道:
“現在試試!”
花大川猛的一聲怪叫,指著方夢龍大罵:“說你熊,你倒當真熊起來啦?什麼‘毒虹’?半截破刀而已,不用雞毛子喊叫,就在‘棲鳳山’,你們老友一道去閻王殿應卯吧!”
方夢龍五官扭曲,兩邊太陽穴急速跳動,他呼吸短促,切齒如挫:“好一群魑魅魍魎,便讓你一齊上來!”
僵立了這半時的君不悔,驟而側身上前:“伯父,我們爺倆併肩子!”
方夢龍頓時熱血沸騰,感觸萬千,他深深看了君不悔一眼,用力點頭:“好,患難見真情!”
那花大川修然躍起,千頭瘋虎般撲了過來,口中狂吼著:“死做一堆去!”
隨著他的吼叫,雪亮鋒利的砍刀在空氣中激盪起一陣陣怪異的尖嘯,剎那間形成一道匹練似的光華,漫天蓋地的罩落,氣勢渾厚無比!
方夢龍身形暴旋,一抹冷電自他手中閃射吞吐,有若虹彩隱現,而虹彩在旋飛裡流織穿舞與匹練般的光華糾纏碰擊,那一片震耳的金鐵交響,便襯托著四濺的火星益發懾人心魄了!
君不悔已有方夢龍頂前應戰,他一面考量是否該要聯手夾攻對方,一面對方夢龍的身手欽佩不已--少了一條腿的殘廢人,竟然仍具這般功力,確屬不易,但看方夢龍動作之犀利,招式之老辣,已足證方若麗所言不虛!
顯然有人不想放過君不悔,他這裡意念才只打了一個轉,半空中一條灰黑鞭影兜頭而下,來速之快,似是它早已停留在那個位置了。
是的,“大鷹爪”尉遲英德急著要見真章啦!
君不悔對著抽來的蟒鞭迎上,同時弓背曲腰,又淬然伸展,在這一屈一伸之間,青焰藍光宛如飛爆倒卷,浪翻波湧,不但緊湊完密,還真透著濛濛的水霧之氣;尉遲英德鞭揚人起,眨眼下騰空迴繞為半弧,半弧的過程甫始完成,人又回到原來的起點,人在飛掠,鞭出如雨,這種連貫無懈的身法步眼,也真令人歎為觀止了。
“嘩啦啦”一片鐵珠子震響,“生死算盤”保大全加入戰圈,人一進來,沉重的鐵算盤已呼呼的對君不悔展開猛攻,算盤的揮舞聲雜著鐵珠子的震動聲,別有一種兇悍的功架,而“輪迴役”古憐生更不閒著,硬竹帶鉤的扁擔掄起,亦悶不吭聲的參予了這吃爛飯的行列!
那一邊方夢龍和花大川的拼鬥,姓花的可是一點便宜佔不到,別看方夢龍只得一條右腿支撐,卻是運轉疾速,進退利落,手上那把精鋼百鍊的朴刀揮閃旋飛,千變萬化,不但出入詭奇,更且快不可言,花大川不錯力猛招熟,在方夢龍凌厲的攻勢之下,也只堪堪落了個自保之局,毫無得勝的希望。
隔岸觀火的曹蘭冷冷清清的從腔裡發一聲笑,說著風涼話:“別看這方二哥是個一條腿的殘廢,玩意兒還真不賴,竟把我們花老大逼成個縮頭王八啦,虧得花老大四肢健全,卻抗不過人家少了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