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微弱的星光,可以隱約看清他那臂上坑坑窪窪的被刀削去皮肉的傷處,忍不住雙手一陣顫抖,不敢再看,重新至他身後繼續用力地去拖他的身體。
費盡了力氣的結果仍然是無用功,我頹然地跪坐在地上,讓他的上半身靠在我的身上,以免被地上寒氣侵入五臟。眼下該怎麼辦才好,這荒郊野外的,總不能將他一個人扔在這裡跑去找救援的人來。可若這般熬到天亮,只怕又會耽誤了他的傷勢。
正當我愁眉不展時,忽覺季燕然的身體動了動,連忙由他身後探頭望向他的臉,見他眼皮微微抖了兩下,緩緩睜了開來,視線逐漸聚攏,嘴唇翕張,氣若游絲地道了聲:“靈歌……未傷到罷?”
我低聲道:“靈歌很好,大人怎樣?”
季燕然極費力地輕輕一笑:“大人我……也還好。”
……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調侃……果見是沒心沒肺的癩狗一隻。
想是才發覺自己上半身靠在我的身上,季燕然面色有些尷尬,強掙著想要坐起來,卻因身體一時虛軟,向旁邊一歪倒在了地上。
我湊上前將他攙扶著重新坐起,道:“大人才剛醒來,身上血脈尚未流通,且稍歇片刻,若能起身走動最好,先找一處避風的所在暫作安置,靈歌便可去那入谷邃洞前將官兵找來。”
季燕然垂著眼皮,略略恢復了些元氣,道:“不必……你我只需在這裡等接應……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