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地望著我道,“靈兒認為官府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呢?”
“大人看,”我指著腳下的碎石堆道,“他們連地板都撬了起來,不是有人常這麼說麼:‘堀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我看這裡雖未堀地三尺,卻也是堀了二尺有餘,因此恐怕官府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找東西!”
季燕然笑個不住,道:“‘堀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這話你這丫頭又是從哪裡‘常’聽人說的?我怎從未聽過呢?”
“電視上。”我白他一眼。
“‘電視’?是什麼?”他忽閃著眼睛問。
“一本書的名字。”我瞪他,“我方才說的到底對不對?”
“對,對!”他眯著眼笑,“如此一來,我們似乎就可以知道朝廷通緝玄機公子的原因了!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不出所料的話……玄機公子的手上定是有朝廷想要的東西!”
這——這可是個大突破呢!沒錯——沒錯——玄機公子手上一定是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是朝廷想要得到的或者是朝廷不希望存在於這世上的,所以必須要從他的手中拿走或是毀掉!這就是朝廷要殺掉玄機公子的原因!這就是奈何堡受到牽連滿門遭誅的原因!
那東西是什麼呢?玄機公子擁有而朝廷想要得到的東西……玄機公子是位建築學家兼畫家,同時又懂得製作印泥,也許除此之外他還精通別的技藝,他是位百年不遇甚至千年不遇的奇人,即便手中有些罕見的東西也不足為奇。
“給你個提示,”見我皺著眉頭陷入苦思,季燕然不慌不忙地眯眯笑著伸出一根手指晃道,“這東西至少不是活物,而且便於隱藏。”
我恍然揚起眉頭,望著他道:“對喔……正因為便於隱藏,所以官府才如此費事地把這些房屋鑿碎查詢,可見那東西並不大,且容易塞進狹小的縫隙中。如果玄機公子夫婦確曾被朝廷抓住並殺害,那麼朝廷定是未能從他們的身上找到那東西,因此才來到他們的住所一寸寸地鑿牆挖地。只不知那東西究竟有沒有被朝廷找到呢?”
季燕然望著我沉默了一陣,良久方道:“我比較傾向於朝廷未曾找到。靈歌,我們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若你我是玄機公子,在知道無論交出東西與否自己都很難逃脫朝廷誅殺的情況下,會作出怎樣的反應?”
“既然交不交都得死,若是我,肯定是不會交出去的了。”我道,“只是不知道這東西究竟是什麼,我可能會有三種選擇,一是毀掉它,讓朝廷落個空;二是將它藏到別的地方,留待有緣人去發現它;三是將它轉交給我最信任的人……這——燕然哥哥!”
說至此處,我驀地明白了季燕然問我這話的意思,一把抓住了他的大手,睜大了眼睛望住他:“燕然哥哥……你是說……那兩片畫著圖樣的布……就是朝廷想要得到的東西?而奈何堡和……和我爹孃……就是玄機公子最為信任的人?”
季燕然輕輕攥了攥我的手,沉聲道:“這半片布在靈兒你的手上絕非偶然,想來正是玄機公子輾轉交到岳父大人手上,而岳父大人許並不知道那纏綿繡下覆蓋著的圖樣,只單純地以為是一幅繡品而已。再加上靈兒你喜歡把心愛的東西藏於樹下箱內,便任由你藏起來去——這些都只是猜測,我看,我們最好還是直接去問岳父他老人家更好些。”
“爹他會告訴我們麼?”我皺皺眉,“從哥哥的表現來看,他定也是知道此事的,可他卻十分嚴厲地不許我再繼續查詢,恐怕問到爹那裡去也未見得能得到答案。”
“這個要問過才知道,”季燕然安慰地捏捏我的手,“走罷,既然官府早便來過此處,恐怕所有有用的線索都已被毀去,咱們再找也是無用。”
於是依原路下得山來,乘馬車直接回轉望城。
抵達季府時已是下午,稍事休息後我便和季燕然乘小轎奔了嶽府而去。嶽明皎見到我倆自是高興非常,連忙張羅著我們留下吃晚飯。由於事先季燕然已同我說好,由他來私下裡向嶽明皎打聽那半塊布的事,是以一吃罷飯我就只好眼巴巴兒地看著嶽老爹親熱地拉著季某人去了書房說私房話兒,留下我在偏廳裡跟嶽清音大眼兒瞪小眼兒地坐著。
“哥哥,這幾天你和爹都在家裡做些什麼?”我沒話找話地開口問道。
“串親戚。”嶽清音淡淡道。
“喔……有沒有人催你趕快娶房媳婦回家啊?”我笑眯眯地問他。
“多事。”他瞪我一眼,低頭喝茶。
“哥哥……”我起身過去坐到他身旁,抬眼望住他,“如今靈歌已嫁,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