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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怎講?”僧格林沁來了興趣。
副將接著說:“大沽炮臺河道狹窄,並不能展開一支大型的艦艇編隊,因此敵軍艦隻增多,並不等於能參與炮擊進攻的艦隻也增多。如果他們硬要把更多的軍艦塞進海河河道,那正是我們所樂見的,這將大幅度地提高我們的命中率!”
“哈哈······”眾人大笑。
“言之有理,這倒不用擔心英法聯軍的軍艦多了。”僧格林沁郡王放心不少,“只是還有一個疑問,天津外海上停泊的那麼多船隻不可能都是補給艦吧?”
“是的,有一部分是後勤補給船,但大部分是運兵船,裡面裝載的都是英法聯軍的陸軍。”陳士傑總兵恭敬地回答。
“什麼?陸軍?”僧格林沁大急,他意識到英法聯軍可能有陰謀,“估算一下可能有多少人?趕快給我拿地圖過來。”
在座所有的人一愕,不明白郡王因何突然發急,聽到要拿地圖時,才恍然過來,他們也意識到情況不妙。
“稟郡王千歲,根據英法聯軍運兵船的數量,及每艘船所能裝載的人數,英法聯軍可能有一萬多左右的陸軍呆在天津灣外海上。”還是那位副將向僧格林沁郡王稟報。
“大沽炮臺地區,有幾個適宜登陸的地點?”僧格林沁郡王問大家。
“稟郡王千歲,就近的有三個,一個是大沽炮臺北面二十多里的北塘河入海口;一個是大沽炮臺南面二十六里的雙港海岸;一個是大沽炮臺本身海河河岸。其它的登陸口太遠,已不屬大沽炮臺戰役範圍,那裡也有我大清官兵把守,不用憂慮。”僧格林沁郡王身邊的一位年紀稍長的高階幕僚僅看了一下地圖,就一一點明瞭各登陸口。
“英法聯軍最有可能在哪登陸呢?”僧格林沁詢問。
“大沽炮臺本身河岸肯定是不可能的了,這裡是敵我雙方炮戰的主戰場;大沽炮臺南面的雙港海岸也不太可能,雙港地區水泊池潭眾多,不適於大隊人員活動;最有可能的是北面的北塘河岸,在那裡英法聯軍既可以溯江而上直接攻打天津衛,登陸後,又可以迅速地插到大沽炮臺的後部,包圍大沽北岸的石縫主炮臺。當然英法聯軍想用軍艦打天津衛是不可能的,北塘河流沿岸同樣有我大清的炮臺,而且北塘河道更為狹窄,易守難攻。”這個年長的幕僚是僧格林沁最為倚重的高階軍機參謀,他的分析令大家心服口服。
“好!傳令!駐天津衛與軍糧城間的左軍一萬騎兵,進駐北塘河營城炮臺靠西五里處埋伏待命,候機攻擊上岸敵軍;駐天津衛與軍糧城間的右軍一萬騎兵進駐北塘與塘沽中間的新河城外五里處埋伏待命;駐天津衛與軍糧城間的前鋒二萬騎兵進駐軍糧城與新河城的中段,隨時準備接應之前兩軍;原各城守備軍火槍營、神機營、及弓箭營做好防禦準備。”僧格林沁郡王身經百戰,指揮命令一氣呵成。
“大家吃完飯後,都抓緊時間歇息一下吧!正面大沽炮臺的工事要抓緊修築,彈藥及時補充,傷員及時救治,重傷者全都抬下陣地,轉往天津衛吧!英法聯軍在登陸之前,肯定會用他們的水師猛烈攻擊我大沽炮臺,吸引我軍的注意力,從而麻痺我軍放鬆對其它地方的防備的。”僧格林沁接著吩咐。
護衛們端上飯菜來後,他舉杯跟大家幹了一杯就走了,他要趕到軍糧城指揮即將到來的陸戰。
下午未時,混合了法海軍艦隻的英國前鋒編隊十艘軍艦氣勢洶洶地再次出現在天津灣的海面上,在接近海岸線駛入海河河道時,聯軍編隊突然慢了下來,英法聯軍在重新編組戰鬥序列。而另一支由五艘軍艦組成的編隊,後面跟著二十多艘運兵船,偷偷地駛向北塘河入海口,這一部分聯軍由法國西姆少將統領,由他指揮完成對大沽炮臺北岸清軍的包抄任務。
擔任吸引清軍注意力的英法聯軍十艘軍艦,開始猛攻一陣之後,退了出來,然後若即若離地與清大沽炮臺對射,戰鬥沒有上午的激烈。傷亡人數隨之減少許多。
在北塘河入海口的清軍炮臺,遭到西姆少將率領的登陸部隊猛烈攻擊後,放棄炮臺撤退到了北塘河窄小內河道的營城炮臺,這是僧格林沁郡王有意為之的誘敵之計。
這麼快拿下北塘河入海口,西姆少將很慶幸,也很自得,不疑有它,隨即命令運兵船放下小衝鋒艇,先登陸一個營五百多人,建立灘頭陣地。
沒有發生什麼異樣,前行探路的偵察兵在十里範圍內,也未發現有清軍陸軍的存在。西姆少將這時才放心大敢地下令:“所有全體陸軍士兵登陸,穩固灘頭陣地,留一營固守灘頭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