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抓到一個俘虜!”第十六軍軍部一個作戰參謀疾步跑進來。
抓到一個俘虜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哪天不是有成百上千的捻軍被抓被俘?這種小事也來報告?哪還不把人忙死去?第十六軍軍長張志明不耐煩地揮揮手:“帶去下去!看管好!”
肩扛中將軍銜的許奐在聚眉沉思,人民軍進展順利,但效果與預期地相差甚遠,雖已團團包圍了捻軍的老巢,解放了膠州府大部分土地,但捻軍的主力部隊卻杳無蹤影。“慢點!把那俘虜帶上來!”第十六軍的軍指揮部也就是許奐的指揮部,許奐趕到山東兗州府後,實際上已接管了第十六軍的指揮大權,對此,張志軍心裡是有很大意見的。
張志明迷惑不解,旋地明白過來,能使作戰參謀特別報告的俘虜,必不簡單,他不由認真注視許奐兩眼。對這位比他年輕許多的頂頭上司,他總有一種想探究的衝動,不明白他有什麼能力能獲林逸器重?
看到許奐那還顯稚嫩的面龐,張志明就像看到自己的侄子輩般,他有好幾次聽到許奐下達那些奇怪而幼稚的命令,都想好好教訓他一番,卻在他那些話語忍不住衝口而出時,看到許奐那威嚴的神色、銳利的眼神,他才意識到對方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豈能放肆?
許奐奇怪而幼稚的命令,雖然奇怪但並不幼稚,效果其佳,比如那組織喊話隊的命令。
俘虜被帶上來,由張志明負責詳細盤問。
“你叫什麼名字?”張志明溫和地問。
“我叫劉福洋!”俘虜正氣凜然,露著一張和藹面孔的張志明,在他看來就是一個笑面虎。
“在捻軍中擔任什麼職務?”張志明欣賞問,他很佩服英雄好漢,而捻軍中的將領多為劫富濟貧、除奸誅暴的綠林好漢,不僅是他不反感捻軍,便是人民軍中大多數士兵都對捻軍抱有好感。
“我是捻軍紅旗候士偉旗主的親衛兵隊長!”劉福洋鏗鏘有力地回答。
“有戲了!”張志明暗喜,“終於抓住了一個正角色!”
“侯士偉現在哪裡?捻軍主力現在在哪裡?”張志明急問。
“候旗主在哪裡,捻軍主力在哪裡,我當然知道!只是我會告訴你們嗎?”劉福洋一臉不屑。
“難道你不怕死嗎?”張志明故意瞟一眼旁邊的警衛,警衛們馬上“哐當哐當”地拉槍栓。許奐則在一旁一眼不眨地注視“大義凜然”地劉福洋。
“我捻軍以重然諾輕生死為義!寧死不願出賣戰友,甚至犧牲父母子女也在所不惜!”劉福洋傲骨道。
張志明愕然,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骨硬之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請示性地把眼望向許奐。許奐仍在注視劉福洋,突出冒出一句話:“膠河上的橋我們已炸了,捻軍想衝出去已是不可能!”
劉福洋不識許奐,譏諷道:“妄圖揣測我捻軍的動向,你們做夢吧!”
許奐笑笑走近,伸手輕輕在劉福洋黑瘦的臉上拍兩下,突地命令:“把劉福洋壯士的綁繩解開,然後押到外面的坪上!”
警衛動作利索,解開劉福洋的綁繩後,推著他到了外面坪上。許奐隨後跨出門,指揮部裡所有的人跟著一起出去。隨著人民軍進軍的變化,第十六軍的指揮部也隨機在流動變化中。
許奐要過一把長槍,對著天空開了一槍,清脆地聲音劃破長空,格外刺耳。
劉福洋手舞足蹈,獨自走到坪中央,哈哈大笑:“來吧!爺等著你!”
在場所有人見到劉福洋視死如歸的情景均感到驚愕,許奐不以為然,抬著槍瞄準劉福洋,大家靜靜等待那一聲槍聲的響起。好一陣子,依然只見許奐抬槍瞄準著劉福洋,而不見其開槍射擊,沒人知道許奐在搞什麼鬼!
突地,許奐舉著槍一步一步地逼近挺立著的劉福洋,差不多逼近劉福洋五米時,他又停了下來,再次良久瞄準。“啪”地一聲,槍終於響了,劉福洋並沒有倒下,而是雙腳嚇得跪在了地上,他的腳下已溼灘了一地。許奐及時跟進,近距離地把槍對著劉福洋跪著的地方,連開兩槍,泥土飛濺,劉福洋跪著驚跳後退,慌恐大叫:“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說!我說!”
在場的人露出失望地眼神,滿是不屑。許奐把槍扔給警衛,根本不理倒地的劉福洋,大聲命令:“令第4騎兵師所有部隊向林家村聚集,封鎖捻軍南下通道;第64師與第63師兩天之內攻下膠州城;第62師從鋪上鎮與裡岔鎮向膠州灣方向壓;第60師從張家樓由南向北攻;第60師派出一個營秘密潛行,奇襲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