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原本是該等到早膳後再端給你,不過……既然你在這兒,那不如就先喝完它吧!”
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原本她還在煩惱如何避著其他人,將這碗和了蒙汗藥的玩意兒送到她嘴裡,沒想到藥也才出爐,就給遇上人了。
“沒必要,你自己喝了吧!”
不消想,娘愛自然回她一根釘,可她哪可能那麼容易被打發。
“我喝?那怎麼行!這是姥姥特別交代的,你不喝,我可慘了。”
“誰喝都一樣,她們沒法察覺。”
“不……不行!反正這碗藥對身體只有好處,你就當漱口喝了不就成了。”開玩笑,她又不是傻子,怎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就算強灌,她也得讓她喝下去!
娘愛沒搭理,她又轉頭望向灶房處。
見狀,瑾魚腦子一轉,說道:
“要不然這樣好了,你要是喝了這碗藥,我就讓人幫裡頭的丫頭,如此我既不會被姥姥罵,你也省了事,可以嗎?”
她垮著臉,一副虧大了的樣子,彷彿這交易她才是輸家。
一聽,原本還有些懷疑的娘愛也就沒了戒心,因為這樣自私的瑾魚才屬正常,沒再考慮,她端過藥碗,將藥味撲鼻的汁液緩綬吞下。
“記得找人幫她。”交回空藥碗,娘愛要瑾魚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盯著白白的碗底,瑾魚心裡暗笑,嘴上更不忘補上幾句:
“嗤!虧本的生意也只有我這倒楣人才會做,你只管去玩你的白狼吧!”
覷了刻薄的瑾魚一眼,娘愛旋身往林子去,而身後的人這才露出猙獰面目。
“呵……醜丫頭,等著和好運說再見吧!”抓著藥碗,瑾魚寒冷笑開。
一刻鐘之後,等藥性發作,娘愛的命運就將永沉黑暗,而她的……
“哈──”那英挺不凡的寒琰,也將屬於她!
第七章
踏著平穩的腳步,娘愛一點也沒察覺,林子里正潛伏著極大的危險等待著她。
一陣晨風吹來,她只覺前所未有地舒暢,眼前的景緻依稀平常,但她的心境卻好像以清水洗滌過一般,有了連自己都訝異的改變。
是因為他嗎?是因為寒琰的緣故嗎?
眯起眼盯住頭頂的一片綠蔭,以前她只覺得這林子森冷無比,若沒有魅羅,或許她連踏也不會踏進一步;可今天,她卻覺得連那由葉片間篩曬而下的陽光,竟溫暖了些,也誘人了些。
往常她只是迅速地穿梭其中,無心一望,然而現在緩步細心一瞧,她也才曉得,原來自己竟錯過了周遭隨手可得的美好。
這一切難道都是因為他?
揚著唇角,娘愛肯定了全是因為寒琰,她才會再有勇氣接受那被她摒棄已久的知覺。
或許她真如他所言,該放開心,給這世界一點時間去適應自己,也給自己一點空間去釋懷吧!
“籲──”
長哨一吹,娘愛呼喚魅羅,在它未到來之前,她傍著暖泉畔坐了下來,掬起水,她望住掌中的倒影笑了笑。
將水拍向臉,她用力眨眨眼。
“嗯!奇怪,怎一下子又困了起來?”
晃晃腦袋,她試著把那股莫名其妙的睡意晃了去,可眼皮卻還是一點一點沉重起來,然而就在她發現有異之前,白狼的到來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它輕輕喘氣,並靠向她。
幾乎溺愛地撫著它,她喃道:
“魅羅,娘愛黏著你,該是對,還是不對?”對著白狼靈性的眼眸,她終於道出矛盾已久的想法。
其實她並非完全不知曉狼只的習性,它們該是群體生活的,可魅羅卻因她的依賴,而離群索居。
她知道它的後頭常跟著一群看探目的明顯的狼只,它們疑問似的低鳴,好像是在叫喚魅羅加入它們!快加入它們!甚至到現在都未曾放棄。
可吃味的她,總把這些當作是對她倆的騷擾。
年幼的她,經常會拿地上的石塊和樹枝,驅趕那一群妄想搶走她的同伴──她的魅羅的可惡傢伙。
縱使她心裡十分清楚,人和狼根本完全不同!
“沒有魅羅,娘愛雖然會傷心,會難過,但娘愛卻也不能自私地留你一輩子的,是不是?”它等於是她唯一的親人,唯一的依靠。
心頭隱隱地泛酸,她仔細地以池水搓著它的前爪,而白狼也蹲踞著,舔舐殘留在爪上的水。
石山後頭雖有著窸窣的雜音,娘愛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