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從憂傷中回神,見蕭易寒拼命般的姿勢,我驚叫出聲。如果是從前,我倒不會如此驚心,現在的南宮墨,少了一條手臂啊,他怎麼會是功力大增之蕭易寒的對手?
蕭易寒的那一掌,並沒有因為我的驚呼而停下來,只是,也沒有如願傷到南宮墨。南宮墨雖然斷了一條手臂,但他的功力,似乎不受影響。他從容地單掌對上,掌風如他一樣一般,輕輕如也。那看似錦柔的掌風,其實縕含了無限力量。
兩人的掌力,交錯在一起,一時間,火光四射,塵沙飛舞。打鬥的二人,各自退了一步,靜默著打量彼此。
“淨空師兄,你沒事吧?”喚作淨安的小和尚,見兩人停下,立馬跑到南宮墨跟前關心問道。
“淨安,我沒事。”聲音還是那麼淡雅,依然是那麼溫煦如水。
我的目光,一直緊緊地追隨在他身上,這張俊雅如玉的臉,在多少個無眠夜晚,出現在我的夢中。那眉,那目,我是那麼的熟悉。現在,他卻叫我‘施主’,不再溫柔地喚我泠兒。
淚,一顆又顆,滴落,再滴落。
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我們,就此錯過了嗎?沒見著以前,我以為我可以淡忘他,當他飄逸的身姿,再度出現,所有的深情,便被喚醒,如論我如何掩飾,都蓋不住這一片深情。
“泠……”蕭易寒見我淚流滿面的情形,他疾步過來,雙眼滿是隱忍的闇然。他的手,輕輕地將我臉上的淚水拭去,而那淚,卻怎麼也拭不完。
我的頭腦恍惚,雙眼因蓄滿的淚水而變得模糊。蕭易寒的手,在我觸及我的臉時,我依然感到他深深的顫抖,他是在生氣嗎?
“蕭晚寒,我沒事。”我吸了吸鼻子,想要破涕為笑,而那個笑,是那麼的僵硬。我知道,此時一定很醜,很醜。人們常說,戀愛中的女人是最美的,那麼失去愛情的滋潤,是不是會慢慢枯萎,直至死亡。
這時,我感到一道溫和的目光向我看來。出於本能,我看過去,南宮墨正一臉凝思地望著我。
我怔住,他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他慢慢地向我這邊走來,而蕭易寒見他靠近,十分戒備地緊握拳頭。南宮墨依然輕輕地走過來,他俊朗的臉,漸漸地在我面前放大,隨著他走近,我的心,也一點一點跟著燥動起來。
他定下來,對我輕輕一笑,那如水般溫煦的笑,讓我的淚水更加肆意流淌。
“這位施主,你識得我?”語氣裡,有著淡淡的期許。
我呆在那裡,忘了回答。他這麼問,是不是代表他想起了什麼?
“南宮墨,你到底是不是人,泠為你付出那麼多,就連她的生命,也險些因你逝,你知不知道,你的話,比一把利劍更讓她痛……”蕭易寒狂怒地語氣裡,夾著深深的心痛。
“蕭易寒,別再說了。”我將他要接下去的話打斷,這一切,不是南宮墨的錯,他才是最終的受害者。
南宮墨靜靜地看著我們,他的雙眼,清澈如水,卻也寫滿不解。
“為什麼不讓我說?你為他默默承受這麼多,他卻一無所知,就連你為他生下思情,他怕也不知道吧?泠,我不允許你這麼傷害自己,更不允許別人傷害你,這一生,我蕭易寒得不到你,可我也不會讓人糟蹋你的感情,就算讓你恨我一輩子,我都要讓那個人負出代價。”蕭易寒暴怒說完這一席話,掌力便也使出,南宮墨的身影,近在咫尺,這一掌雙出得這麼神速與出奇不遇,怕躲開不易啊。
我擔憂地想要尖叫,卻發現,絲毫沒有力氣,我的雙腿,軟了下來,身子直直地向後倒去。
“泠……”蕭易寒痛撥出聲,因為他的身體,已形成攻勢向南宮墨攻去,想要再收掌,已是不可能了,不是他不想,就算收了,也斷不可能將我接住了。
“施主。”隨著聲音落下,一雙溫暖的手,輕輕地將我接住,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懷抱,是他,南宮墨。
真好,我又可以躺在這個懷抱中,此刻就算是死,我也認了。
“放開她。”一聲接近瘋狂的怒吼,出自蕭易寒之口。他一臉想殺人的陰寒,死死地盯著南宮墨。說時遲,那時快,他的身形,如閃電般飛撲而來,臉上的陰寒,也隨著越來越靠近我們而更加陰寒起來。他的掌風,呼呼作響,對著南宮墨的後背全力擊來。
此時的我,雖然軟弱無力,但我的雙眼是睜開的,意識是清醒的,南宮墨正將我扶起,待他發現蕭易寒的掌風時,有些晚了,那道掌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