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令看向華元,說道:“宋軍便投入一個‘軍’的兵力,在我軍右翼列陣吧。”
宋國的一個滿編軍團為一萬兩千五百人。
在之前,樓令已經吩咐己方的四個“師”列陣,分別是下軍和新軍的兩個“師”。
下軍的兩個“師”擺在正面中間。
新軍的兩個“師”在左翼列陣。
加上宋國的一個軍團在右翼。
這樣一來,晉軍陣營這一邊第一批投入作戰的兵力便是四萬兩千五百。
因為是明牌的關係,楚軍能夠看清楚晉軍和宋軍的佈置。
許偃一番佈置,第一批便投入六萬的兵力。
楚軍的佈置一樣被晉軍高層看在眼裡。
“後面還有將近三萬楚軍,不出意外在半個時辰之後就會抵達戰場。”樓令將斥候彙報上來的情況進行公佈。
士匄琢磨了一下下,說道:“這邊的楚軍一共二十四萬左右,派出九萬來進行阻擊。他們真的很重視工事的修築啊?”
這就是楚國君臣表現出互相矛盾的地方。
看上去,楚國君臣不想跟以晉國為首的聯軍死磕,偏偏他們又清楚不能不戰而退。
在那種矛盾的心理之下,楚軍選擇以“楊梁”為主戰場,一邊修築防禦鏈,另一邊分兵北上進行阻擊。
晉軍先期只是兩個軍團來到宋國境內,其餘兩個軍團以及一眾盟友的軍隊還在鄭國待著,可能會讓楚國君臣做出錯誤的判斷。
什麼錯誤的判斷?可能是楚國君臣以為鄭國抵抗得很頑強,拖住了晉國的兩個軍團以及盟友的部隊;也可以是晉國太過貪心,因為貪心地想要吃下鄭國西部和北部,導致其餘的大軍行動遲緩;更加能夠是晉國君臣徹底飄了,以為光靠兩個軍團以及半殘的宋國就能擊敗二十五萬楚軍。
不管楚國君臣以為是上面的哪一點原因,導致只有晉國下軍、新軍和宋軍迎戰楚軍,反正就是將楚國君臣架了起來,不允許他們一戰沒打就退走。
真要是沒有交戰就撤回,天下人才不管什麼原因,看到的事實就是二十多萬楚軍被不到七萬的晉軍嚇跑了。
位處軍陣正中方位的樓小白左看看右看看再朝後面看看,左邊是樓武,右邊是樓朔,後面則是樓司。
樓小白親率一個全員披甲的“旅”。
樓武和樓朔統領一個常規的“旅”。
樓司麾下卻是弓弩手。
沒錯,這一場戰爭,樓氏用上了弩。
帶上戰場的弩款式有點多,從比較普通的十字弩,到需要腳蹬才能張弦的蹶張弩都有。
只不過,弩的數量不多,每一種從數百到上千不等,主要還是進行實戰性質的測試。
“該進行戰前祈禱了。”樓小白說完跳下戰車,帶頭進行戰前祈禱。
下軍出戰的兩個“師”,一個由樓小白擔任帥,另一個則是魏顆擔任帥。
樓小白的這個“師”,有四個“旅”來自樓氏,剩下的一個“旅”來自狐氏。
魏顆統領的那一個“師”,編制中有三個“旅”來自魏氏的部隊,另外兩個“旅”則是其他中小家族拼湊而成。
晉軍進行戰前祈禱,屬於晉軍陣營的這一邊,中央陣型與左翼陣型的人單膝跪地,一個又一個方陣瞬間“矮”了下去,讓保持站立姿態的那一個宋國軍團顯得很顯眼。
“等一下主攻宋軍嗎?”孫安提問。
許偃搖頭說道:“行不通的。”
孫安有些不解:“為什麼啊?”
長期擔任楚君審御戎的許偃跟晉軍交戰的次數不算少,遠比沒怎麼納賦的孫安更加了解晉軍。
“我們習慣驅趕蠻人或是他國軍隊打前哨戰,晉軍只信賴自己,不會給僕從軍安排太重要的任務。”許偃講出這個事實。
孫安納悶地說道:“這樣子的話,不是更適合攻打宋軍,爭取從敵軍右翼進行突破嗎?”
許偃發笑,說道:“真要那樣做,我們就上當了。”
曾經的楚軍以為打較弱的列國軍隊,突破之後會影響到晉軍,屢屢取得對其他軍隊的突破,以為可以大展神威,結果卻是陷進去被晉軍圍著狂揍。
不信邪的楚軍主將有很多,他們一再吃虧給後面的指揮官最大的提醒,不再上當受騙了。
問題是什麼?晉軍高層從來沒有想過欺騙楚軍,單純就是晉國高層不信任自己的盟友而已。
所以說,晉軍高層一開始挺納悶楚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