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患呢?”
“那他就不可能像李延這樣全身而退。我必請示皇上,對他治以重罪!”
兩位輔臣你一言我一語鬥起了心智,接著就這一問題的細節進行磋商。這時,值房門外的過廳裡響起腳步聲,只見張貴推開虛掩著的門,走進了值房。“張公公,皇上咋樣了?”高拱問道。
張貴臉色白煞煞的,顯然還沒有從早晨的驚嚇中恢復過來。“皇上現在和皇后、皇妃娘娘在一起,”張貴一臉愁容說,“皇上拉著太子爺的手,在哭著說話兒呢。”
一聽這話,高拱急得直跺腳,說:“中風之人最忌諱折騰,皇上現在什麼人都不能見,要靜心修養才是。”
“可不是這話兒,”看到高拱急得邪火直躥,張貴越發慌炸了把兒,“皇后也說要走,可皇上就是不讓。”
“跟前還有誰?”高拱問。
“馮公公。”
“馮保?”高拱像被大黃蜂螫了一口,恨恨地說,“他怎麼也在那兒?”
張貴說:“馮公公是陪太子爺來的。”
“陪太子爺,哼,我看他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高拱衝著馮保生氣,張貴哪敢接腔。他雖然也是一位大�,但比起司禮監秉筆太監兼東廠提督的馮保來,地位又差了一大截。而眼前這位高鬍子,又是當朝內閣首輔,也是惹不起的人物。兩頭都不能得罪,張貴便朝兩位閣臣揖了一揖,說:“我是來告訴兩位閣老,皇上一時還沒有旨意下來,只怕兩位閣老還得寬坐些時。”
張貴說著要走,一轉身,門外又進來一人,只見他五十歲左右,中等個兒,身材微胖,穿一件小蟒朝天的元青色�絲曳衫,內套著豆青色羊絨襖子,頭戴一頂竹絲作胎、青羅面子的剛叉帽,渾身上下,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