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聲地要求。
他點頭,彈著鋼琴,從副歌裡繼續吟唱著。
“人在風裡飄著,在時間的無盡裡走過;愛是片片散落,在永恆的無言中錯過——
她閉上眼,斜躺在沙發上,感覺到低沉悠揚的音符緊緊扣住她的心房,讓她完全沉浸在他營造出的、浪漫溫馨的氛圍裡。
“淚冷了,夢死了,靜謐是一個遠方;雨灑了,天垮後:心泛著光……”他一宇一句地演唱出她的心情,也透露出自己的無奈。
因為,捨不得她一個人受苦,所以心甘情願地陪著她沉淪,陷溺在苦痛而不可得的愛戀裡。
他肯定是上輩子欠了她一屁股債,今生來償還的,否則怎會明知道她的心向著別的男人,他還靠近?
這不是自找苦吃是什麼?
伴著他的琴音,再加上身體的疲憊,讓她緩緩睡去,而且睡得很沉。
她滑入夢鄉,作了一個夢,夢裡沒有鍾尚諾,沒有那棟殘破老舊的公寓,只有一副結實的臂膀牢牢地抱住自己,讓她心安地逸出滿足的笑容……
曲畢,歐陽烈掩上琴蓋,離開座位,坐在她的身畔,俯身細睇著她瘦削的臉龐,忍不住伸手拭去她眼睫上未乾的淚水。
“我不行嗎?為什麼要讓那種男人霸住你的心……”他嘆氣道。
他輕輕撥開她額際上的髮絲,胡亂地臆想著,她究竟在夢裡遇見了誰,讓她露出這麼甜美的笑容?
他狡猾地俯下身,趁她睡著時,偷偷吻住她柔軟乾澀的唇辦。鼻端盈滿她淡淡的馨香,並混雜著刺鼻的藥劑味。
他與她,四片唇辦親密地貼合著,但心與心的距離卻遙遠得教他難受。
她嚶嚀出聲,他連忙移開唇。
他覷著她宛如嬰兒般純真的睡容,自嘲地想著!歐陽烈,你愈來愈沒志氣,愈愛愈卑微了,竟連愛一個人都不敢表白!
瑩白的月光透過窗帷,灑了一地光華,寧謐的房間裡,所有的聲音彷彿都被暗夜吞噬,僅剩兩人的鼻息曖昧地交融著……
自從丁薇光的腳板被玻璃扎傷之後,歐陽烈就一人分飾多角,一會兒化身為全能男傭照顧她的生活起居:一會兒又變身“男丁格爾”替她換藥包紮。,一會兒則成了專屬司機,接送她上下班。他貼心的舉止藏著無限的溫柔,雖然口頭上沒有表示什麼,但她卻能感受到他的用心。
每天,不管颳風或下雨、塞車或修路,歐陽烈一定親自開著吉普車接送她上下班,不論當時他有多忙、距離有多麼遠、再怎麼不順路。他始終都凜著一張俊酷的臉,霸道地抱著她下車,不顧他人異樣的目光,慄悍地走進“玫瑰婚事”的造型室裡。
幾次下來,他也漸漸和她的同事熟絡,這才讓他發現,丁薇光偶爾會少根筋的脫序搞笑,原因都是她的同事太過三八,其中以蘇淇娥為最。
把她放在椅子上,他低聲地附在她的耳畔說道:“下班前call我,我再來接你。”
“阿烈,其實你不用這麼麻煩,我可以自己搭計程車回去。”
“反正順路。”他扒著前額的髮絲,依然維持著橫霸的氣勢,強悍得不容她拒絕。
“閃~閃~~”蘇淇娥拎著化妝箱,從攝影棚裡走進來,故意在臉上戴了一副w的時髦墨鏡。
“你神經啊!幹麼在室內戴墨鏡?”薇光揚眸瞪著蘇淇娥誇張的神情,軟軟地數落道。
“唉呀!我快要被前方這對情侶發射出的【閃光彈】給閃瞎了!糟糕,墨鏡已經抵擋不了攻勢,看來我需要一隻可魯來當導盲犬才行了。”蘇淇娥戲譴道。
“無聊!”薇光嬌嗔道。
歐陽烈酷著一張臉,佯裝聽不懂蘇淇娥曖昧的嬉鬧,但是胸臆間卻翻湧著一股歡愉的悸動,讓他深邃黝黑的眼眸染上了一抹笑意。
“走了,再見。”他揚揚手,英姿颯然地離開造型室。
“拜拜。”兩個女生望著他偉岸的身影,喊道。
蘇淇娥趁著尚在休息的空檔,拉了一張椅子,湊近薇光的身邊,抓緊時間追問戀愛八卦。
“老實招來,你們是不是在談戀愛?”蘇淇娥摘下墨鏡,玻�鵓�韉哪抗饃笫鈾��
“你想太多了。”薇光橫睨了她一眼,嘴上說沒有,但是眉眼卻暈染著一抹甜蜜的光采。
那是一種受到獨特寵溺,被人捧在手心上溫柔呵護才會滋生的幸福感。
“明明就一副沉浸在戀愛中的幸福模樣,還不承認!”蘇淇娥撇撇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