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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困得不行了,所以將一根繩子拴在寶寶腋下,由此限制寶寶的行走距離,而後自行躺在藤椅上犯迷瞪,如果不是席子恆極力反對,她打算給孩子做一隻大木籠圈養。
祁靜鳶趴在地上,聚精會神地瞅著毛毛蟲爬行,學著毛毛蟲的樣子一起爬,可爬了幾步被繩子拉住,掙扎兩下,伸出肥嘟嘟的小手,捏起毛毛蟲,咧嘴一樂,只見口水嘩啦啦溜出嘴角。
“娘,娘,娘……”他費力地轉過身,本來想讓娘誇他勇敢,可回眸一看,卻見娘仰面朝天呼呼大睡。他瞪住娘微張開的嘴巴,捂嘴偷笑,連滾帶爬地匍匐前進,然後手抓繩子站起身,蹲在藤椅側面,提起那隻蠕動的毛毛蟲,向葉思蕊嘴邊送去,自己還忍不住又偷偷一樂……
“你敢把那髒玩意放我嘴裡試試。”葉思蕊緩慢地睜開眼,面部表情地看著他。觀察他好久了,一看那鬼鬼祟祟的模樣就知道沒憋好屁。
祁靜鳶顯然被母親如寒風般凜冽的目光嚇到了,他即刻將毛毛蟲藏在身後,好似只要雙手一背,壞事就消失不見了似地:“沒沒了……”
葉思蕊見他認錯態度不老實,順手從地上拿起一根細木棍。祁靜鳶倒抽一口涼氣,他分明記得娘在舅舅的命令下,把打人的小棍棍扔了!可此刻想跑但又跑不快,據他出生一年半所累計的實踐經驗所得,越跑越捱打。他的小眉頭擰成一團,舅舅,舅舅救救,嗚嗚……
“不許哭!雙手放兩側,立正站好!”葉思蕊的口吻就像一位嚴厲的教官。
祁靜鳶不敢怠慢,立刻筆桿條直戳在原地,但嚇得小腳發軟,晃悠兩下坐倒在地,嘴唇狂抖卻不敢掉眼淚。
葉思蕊也不會真下毒手暴打孩子,畢竟是自己的骨肉,只是這孩子被席子恆慣得越來越沒樣,所以氣急了就打他屁股兩下,其實她根本沒使勁,臭小子卻哭得跟要他命似地。
“有一個壞訊息和一個好訊息,你想先聽哪個?”
“壞壞……”
“舅舅出遠門了。”
“好好呢?”
“這三日,允許你跟娘一起睡。”
祁靜鳶瞬間小臉蒼白,一大顆眼淚,“吧嗒”落地,顯然兩個都是壞訊息。
葉思蕊不悅地挑起眉:“幹嘛哭喪著臉?那個想哭的人是我好麼?”
話說自從祁靜鳶出生後,除了餵奶必須由葉思蕊自己來以外,什麼換尿布、哄孩子睡覺之類的活都是席子恆在打理。但孩子晚上哭鬧很兇,半夜還要吃夜宵,所以葉思蕊和席子恆睡在同一個房間,肯定是分開睡。屋中佈局有點像酒店的標準間,孩子的搖籃則放在席子恆那半邊,方便他半夜起身照料。當然,葉思蕊不止一次提出要自己照顧孩子,可席子恆認為她還是沒長大的孩子,所以執意由他來撫養,還說自己經驗豐富。
要說席子恆對孩子真有一套,而且極有耐心,孩子一哭就需要有人抱著,他時常一抱就是一、兩個時辰,等孩子香噴噴地睡著了,他的胳臂也全麻了。
“靜鳶想舅舅……”
祁靜鳶一想,不但三日見不到和藹可親的舅舅,甚至還要跟凶神惡煞的親孃獨處,眼淚不由一對一對往下掉。
葉思蕊見孩子可憐巴巴地,所以將他抱到腿上哄了哄。祁靜鳶躺在葉思蕊懷裡,雖說有點害怕,但舅舅不在,必須先跟娘搞好關係。
“娘,三日久嗎?”他還是更關心這個問題。
葉思蕊仰望碧藍的天空,輕晃著藤椅,引得孩子脖頸上的長命鎖“叮咚”作響:“沒有三年久,一轉眼就過去了……”
祁靜鳶似懂非懂地抬起腦瓜,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咕嘟亂轉,娘臉上常常出現這種表情,尤其是舅舅不在家的時候,好似很不開心。
葉思蕊注視孩子白嫩又迷茫的臉孔,不禁啞然失笑:“靜鳶想爹麼?”
祁靜鳶眨了眨眼,點點頭,又搖搖頭:“想舅舅……”
葉思蕊嘴角一僵,孩子懂什麼,就知道誰最疼他,而哥呢,的確是把祁靜鳶當親兒子般呵護。自從這孩子出生,哥的咳嗽病不但沒轉好,甚至還有加重的趨勢,看過幾家郎中,郎中都說是氣陰兩虛,勞累過度所致。中藥沒少吃,可病情就是不見起色。
想罷,她不免有些惆悵,生前有哥照顧,穿越後還是要麻煩大哥,自己分明就是位失職的母親,不稱職的妹妹:“靜鳶,長大後記得要好好孝順舅舅,知道嗎?……”
祁靜鳶消化了半天才大概聽懂,他笑眯眯地“嗯!”了聲,隨後賴在娘身上曬太陽。其實他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