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支援他,甚至做著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瘋狂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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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之後
明日,便是皇上二十五歲生辰宴會。此次壽宴聲勢浩大,榮光帝大赦天下,全朝百姓免賦稅半年。皇城內外喜氣非凡,各家各戶張燈結綵,無不沉浸在金綢銀裹的華麗氛圍之中。
雖已是三更半夜,但鬧事街內依舊鞭炮聲四起,貌似減免賦稅比過春節還值得慶祝。
祁靜鳶捂著耳朵,吵得無法入睡。但他並不怕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因為每當過年時,娘都會買一大堆“二踢腳”在院子裡大放特放。娘不准他太靠近,所以他只能就和舅舅躲在角落裡鼓掌雀躍,看著娘興高采烈地“天女散花”。
祁靜鳶依偎在葉思蕊懷裡,稚嫩道:“娘吖,這麼快就過年了嗎?為何門外有炮炮聲?……”
葉思蕊輕拍了拍兒子的臉蛋:“因為明日有一位很厲害的人要過生日,大夥在為他慶祝。”
祁靜鳶忽閃著大眼睛,驚訝道:“比凹凸曼還要厲害麼?!”
葉思蕊噗嗤一笑,習慣性地與兒子頂牛牛:“那個人吖,非常非常厲害,可以打敗所有的小妖怪,凹凸曼也打不過他。”
祁靜鳶揚起崇拜的目光:“靜鳶可以見到厲害大叔麼?靜鳶好想見他吖——”
葉思蕊正在為難時,小孩子思想卻無定型,祁靜鳶忽然話鋒一轉,想起娘講得枕邊故事:“娘,白雪娘娘嫁給皇帝之後呢?……”
“……”真跳躍。
“故事講完了啊,白雪娘娘和皇帝從此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無憂無慮的……”葉思蕊將兒子攬在懷中,神色中掠過一絲隱忍的憧憬,她喃喃自語道:“快睡覺吧,娘明日要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幫他做一件,也是娘一直想為他做的事,為了這一天,足足等了三年……”
祁靜鳶當然不懂娘在嘮叨何事,他打了個哈欠,迷糊道:“白雪娘娘與皇帝幸福快樂去了,小矮人如何是好呢,小矮人會很難過的,會掉眼淚,為何不能在一起生活吖……”
葉思蕊微微一怔,原來兒子並不在意圓滿的愛情故事,他幼小又純真的心靈裡,不喜歡看到別離的場面,擔心著小矮人之後的生活,可他們有七個人,可以互相關懷,即便白雪公主離開還有朋友們陪伴。或是她想多了,對映出一道孤獨的人影,那個形單影隻的男人,永遠為她展現出溫柔的笑容,可除了她之外,他卻沒有同伴。所以她不要做童話中的公主。何況童話就是童話,現實中的王子身邊,還有許許多多的公主相伴左右。
她輕輕將兒子擁入懷中,貼在兒子柔嫩的小臉蛋上,怎麼親怎麼蹭都不夠似地。
當初她千方百計要拿掉這個孩子,此刻想想真後怕,幸好這孩子的生命力足夠頑強,又或者是上天眷顧她,讓她擁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古靈精怪的孩子。
孩子的降臨讓她懂得人生還有另一種活法,人生觀與價值觀在不知不覺中改變著,她從沒料到自己也會有母性的一面,也會哄著兒子讀那些幼稚的枕邊故事,陪著孩子在草叢中玩耍嬉戲一整天。她的生命中又多了一個需要她保護的人,但不會有任何負擔,盡情享受其中的快樂,似乎只要看著孩子天真的笑臉,什麼煩惱都會消失不見了。
當兒子入睡後,她躡手躡腳起身,獨自在安謐的月光上踱步……就是明天,她整整等了三年,席子恆順利完成了調查結果,現在所有證據握在他們手中,或者因激動或者因緊張,她實在無法平靜入睡。
她手舉國宴地形圖,最後溫習一遍各個官員所坐落的位置,有條不紊地默唸著對白,成敗在此一舉,倘若成功了,她便幫祁修年完成了心願。一旦失敗了,也不過是她一個人會犧牲,在最小的損失範圍內做最大的事。此刻她無暇考慮未來,更不能牽絆於兒女私情之中。因為,雖她部署得天衣無縫,但計劃趕不上變化,萬一她成為不幸犧牲品,那她只有對哥和孩子說聲抱歉。畢竟她從來沒有忘記過,她的這條命有一半是屬於祁修年的。
“吱吱,還未睡嗎?……”席子恆睡不著,莫名地為明日壽宴擔憂,雖然吱吱只說是代表他去參加,雖然女子替官員出席皇上盛宴不合常理,但他並未多問,因為吱吱不會坦誠相告。
葉思蕊緩了緩情緒,笑盈盈地走到他身邊:“嗯,興奮得睡不著,哥為何還不睡?”她邊說邊將席子恆向屋門推進,席子恆卻一把抓住葉思蕊的手指。
他撩了撩吱吱的發簾,眸中含帶一絲憂鬱:“吱吱,實話告訴我,明日,你真的只是單純地去參加皇家壽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