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晃了晃,看似隨意地說:“這可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送人家禮物哦。不許搞丟了!”
——泉……是為了去拿這個才……
一陣比已有的疼痛更加尖銳的痛襲上心來,晃司把項鍊緊緊地握在手裡——
——你鄭重地叮嚀著,臉卻轉過去沒有看我一眼。說出的話帶走了我的整個身心,然而寄託在這個東西上的最大願望……卻是你明明看見了兇手的樣子卻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我知道。你在雨後的溫存下會如此地驚恐顫抖,是因為給你施以溫存的人是那個兇手的弟弟——他們流著相同的血液。而你卻要在這令人戰慄的溫存中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為了不讓我知道事情的真相——這是你絕對的願望!因為,如果我知道了,一定會認為是自己的責任;如果我知道了,一定會去殺了秋人;如果我知道了……泉,你一定是這樣想的吧!
——我……好痛苦!
胸口的疼痛讓晃司彎下了腰——
——為什麼?!
——為什麼?!
——南條秋人!你為什麼……
——不對!是我!
——一切的錯……都在我身上啊!要是我不存在,要是沒遇上我,你,就不會遇到如此殘酷的事了吧!
疼痛的胸膛在吶喊!身體,被吊在了罪的絞刑架上,傷痕累累!
——只要我不存在……
心底的魔鬼在甦醒,絕望彷彿有著無窮無盡的能量在分裂、在繁殖!到底……該怎樣才能走出這痛苦的深淵……
“泉——!”
拾音室裡突然傳出一聲悽慘的痛叫,響起了晃司慘絕的歌聲——
到墮落的樂園去
撕裂你的羽翼
折斷你的雙腳
惡魔誘惑天使墮落
只為了自己的慾望
聳立的斷崖
沐浴在蒼白的月光下
你獨自一人
繼續等待著迎面而來的風
一直未曾改變的瞳孔的顏色
雖然微笑但卻遙遠
傷痕累累的雙翼伸向夜空
你在等待著什麼
愛
無法歸來
時間
在此刻凝固
……
“哭什麼,笨蛋!還不快錄下來!”
鷹文對淚流滿面的軍司低吼一聲,手忙腳亂地開啟調音臺。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掉下來了啊……”
軍司一邊解釋一邊慌忙配合著鷹文。當晃司痛苦的歌聲結束後,軍司長舒一口氣,彷彿心頭的鬱結被開啟了一般。
“就叫……‘哭泣的旋律’吧?”
靈光一閃,軍司給這首新歌起好了名字。
“好名字!軍司,感覺還真是不錯。”
門聲一響,傳來了涉谷輕鬆的聲音,看了看大家激動的表情,大約猜到了工作的結果。他走近軍司揉了揉他的頭,誇讚道:“不愧是鷹文選的人啊!”
軍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剛要說什麼,就看見晃司蒼白著臉從拾音室出來了。涉谷及時把目標轉向晃司,笑說:“晃司,有點無法自拔了吧。”
然而晃司並沒有理會他的打趣,無視了眾人的存在自顧離開了錄音室。
晃司走後,鷹文讓涉谷聽了剛剛錄的晃司即興發揮的新歌,興奮地對涉谷說:“這個可以做新專輯的主打歌,唱得簡直太棒了!我馬上給它配曲。這張專輯肯定又會熱買的!”
然而涉谷的心情卻興奮不起來,他在歌聲中感到了另一種令他不安的東西,但那東西究竟是什麼,他還說不清楚。
(2)
艱苦……不,艱難的復健訓練開始了。泉懷著對重新飛翔的強烈渴望拿出比足球訓練更強的毅力和勇氣進行行走訓練。手扶著雙槓,腿綁著器材,一遍遍摔倒,又一遍遍爬起,那是完全不像足球一樣能帶給他歡樂的訓練,而是冷汗直流的身體不能由思想控制,卻又透過訓練帶給心理上的一次次絕望。但泉卻咬著牙一次次與絕望搏鬥,熬過了漫長的一天又一天。
這天,當泉再一次摔倒後,緋奈蹲下來對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泉耐心地說:“泉,這和足球訓練是不一樣的,並不是說練得越多越好,千萬不要急躁。”
“我知道!”
泉強忍著心中的焦躁低應一聲,手卻又抓住了雙槓掙扎著想再次站起來。緋奈無奈地嘆了口氣,試探著問:“泉,要不要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