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4)

小說:憑海臨風 作者:小秋

,給我幫助吧,誰也難說沒有這麼一天。”絕大多數人都不理睬,繼續看他們的報紙。

而乞丐們也知趣地走開,並不糾纏。地鐵車廂裡常貼著這樣的宣傳品:“地鐵中行乞是非法的。你有理由拒絕。這是你辛辛苦苦掙來的錢,怎麼知道他們會拿這些錢做什麼?把錢捐給慈善機構,而不是給乞丐。”而行乞的人卻說:“別相信這些鬼話,我們從慈善機構那兒根本得不到食物。”真不知該相信誰。這時一隻髒手和一隻鐵罐伸到我面前。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衝他搖了搖頭。心想:“昨天已經給過一次了,如果天天如此,這豈不成為一個固定開支專案了?”他走開了。我心裡希望他從別處能要到一點錢。相比之下,地鐵裡的街頭音樂家們倒比較容易得到同情。他們並不開口要,只是賣力地唱呀,彈呀,吹呀,有些人的水平還真不錯,中間有不少像東歐來的。他們的收入大概夠上溫飽了。

今年,紐約的雪格外多,天氣已成為新聞中的一條。最近電視新聞剛剛炒完了南希和託尼婭的奧運之爭,又傳來猶太青年被槍擊,世界貿易中心爆炸案定罪的訊息。主播們個個神態嚴肅。這時只有雪是個輕鬆的話題,一個沒有陰謀,沒有暴力,不用擔心傷害任何人的話題。當預報最近還有可能下雪時,主播們都苦笑著搖著頭,說他們的車可能又要再擦洗一遍了——他們似乎都不喜歡雪。

我從地鐵站出來,雪還在下,但小一點兒了。整個紐約在一片潔白中顯得漂亮可愛。但雪會化的,那時這個藏汙納垢的城市又要原形畢露了。街頭到處會出現動物的糞便,散落的垃圾,無家可歸的人又會臥在人行道的暖氣口上呼呼大睡。當然,霓虹燈會一如既往地閃爍,人們還是那樣地忙碌。

重返校園

我的同學

一九九四年一月至五月,我在紐約大學電影進修班學習。班上的同學真可謂是來自五湖四海了,有美國人、瑞士人、日本人、墨西哥人、義大利人、巴西人、法國人。。當然還有我——中國人。紐約是個國際大都會,見到這麼多國家的人並不稀奇,但當這一群人聚在一個教室裡,操著五花八門的口音,睜著或大或小的眼睛,討論同一主題:電影,也就真夠熱鬧的了。

來自波多黎哥的胡里奧是個高個兒的小夥子,總帶著熱帶海島般燦爛透明的笑容。他酷愛舞會,狂跳一通宵是常事。即使走在街上,路邊的小咖啡館隱約傳出的音樂也能讓他手舞足蹈起來。班上一宣佈週末有聚會,他就會馬上問:“跳舞嗎?”他的英語不流利,急了會把西班牙語說出來。一旦意識到這絲毫不能幫助我們理解他的意圖時,他就開始做手勢。每個手勢都富有節奏感,好像在舞蹈,以至於大家對這些手勢大感興趣,卻依舊不明白他要說什麼,他只好又說英語,每句話都帶著:“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以確保我們跟上他的思路。有一次拍片,他做製片人,任務之一是負責買午飯。

他選中了中餐,當我告訴他這些中式快餐根本不正宗時,他大為詫異地說:“這已經夠好吃的了,你們在北京天天都吃得到嗎?”“比這個好吃多了!

如果你有機會到北京,我保證各種大菜小吃讓你吃一個月不重樣。”我談起中國菜從來是不遺餘力的。他張大了嘴巴,先是興奮地大呼小叫,然後不無沮喪地說:“可惜我現在還沒有錢,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班上也有富家子弟。來自義大利的安德烈是個不足1。70米的小個子,只有二十一歲,一臉稚氣,卻時常要把手插在褲兜裡裝出老成持重的樣子。可是他咬起自己手指頭來,簡直是一副孩子模樣。他的父親是一位有名的外科醫生,在經濟上支援他。果然是財大氣粗,他租了世界貿易中心附近的一間高階公寓,月租金逾兩千美元,還說:“這個很便宜,而且我喜歡那個能看海的窗戶。”——誰不喜歡啊?!拍電影作業需要不少額外費用。雖說學校免費提供裝置,但膠片給得有限。遇到技術不熟練拍廢了片子,學生們就要自己掏錢。一般學生都要咬咬牙狠狠心才能拿出一二百美元,只有安德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個很便宜,你們如果有困難,我包了。”在美國,朋友們在一起吃飯都是各人付各人的帳,只有安德烈常常主動為別人掏腰包。

如果別人謝他,他就搖著頭,很真誠地安慰人家:“這算什麼,很便宜。”

大夥兒對他有點看不慣,但覺得他年紀小,又無惡意,也就不去計較了。不過全班一致認為,安德烈如果當製片人,非超支不可,不把他爸爸的錢全賠進去才怪呢,誰叫他樣樣都嫌便宜呢。

班上還有一位同學從瑞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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