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安安一輩子的幸福,她可不能在這節骨眼壞事。
“軒軒!”有人開啟病房門,探進兩隻大眼睛,朝她打暗號。
“亞男?”她輕手輕腳的走出去,一看到幾個死黨全到齊了,馬上恢復之前的瘋狂言行,大家笑鬧成一團。
“哇,快來看看,咱們這位洗心革面、改邪歸正的大姐大幫主。”張亞男一見面就忙不迭的調侃她。
“聽你姐姐說,你真的躲起來挖糞塗牆啦?”幫裡面最卑微的小蘭問。
“狗嘴吐不出象牙。”張亞男在她的後腦勺招呼一記五爪功。“是發奮圖強,回去罰寫三十遍。”
“別鬧了,”谷予軒制止她們越來越囂狂的喧鬧聲。“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根據探子來報……”張亞男對武俠小說入迷得快要走火入魔了。
“得了得了,說吧,找我什麼事?”每次總要先廢話十五分鐘,才能講到重點,真是有夠沒效率。
“第一,報告幫中近況;第二,有幾件重大事情請你定奪;第三,有個人想見你。”
谷予軒眼尾稍微瞄兩眼,就知道第三項才是她們此行的主要目的。
“誰?”
“阿暮。”張亞男神秘兮兮的湊近她耳朵。“阿暮找你找得快瘋了,每天準時到我家報到,纏得我只差沒精神分裂。”
“那麼急著找我幹嘛?”莫非發生了什麼事?
“嘿,忘了你是人家的馬子嗎?”張亞男現出一副狗頭軍師的模樣,提出她謀定而後慮的建議。“我看你得快刀斬亂麻,趕緊決定是要繼續稱霸武林,闖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還是要當我舅媽,從此洗手做羹湯,鎮日與蓬頭垢面為伍?”
“舅媽?!”眾人一陣驚呼。
一聽就知道她們對她棄暗投明的崇高行徑,是多麼不願認同。
谷予軒先不就她個人的“前途、去留”和這批小女人作無謂的辯駁。
“去告訴阿暮……”
“有什麼話,你自己跟他講。”張亞男指著窗外,一株華楊樹下。“他就在那。”
“他是抱著必勝的決心來的。”對愛情有過度不切實際幻想的小蘭,總有特殊反應,瞧她說得眉飛色舞。“兩雄爭美,必有一傷,我可要及時告訴阿暮,十步之內必有芳草。”
張亞男兇悍的白了她一眼。
“我跟他已經沒什麼好談的了。你幫個忙,叫他回去吧。”谷予軒眼睛往右略瞟門縫,發現母親似乎已經醒了。
“我已經勸到嚴重口水荒了,他還是不死心有什麼辦法?解鈴還須繫鈴人。”
“好,去跟他說,明天晚上七點,我在小鹿亭等他。”
張亞男一票人走了以後,谷予軒的心情沉重到極點,阿暮應該很清楚,她不是認真的,何必呢?
以前他們一天到晚膩在一起的時候,她可感受不出他對她有這樣難捨難分的情意,兩三個月不見,他突然察覺她是值得好好珍惜的?
谷予軒覺得無奈又可笑,嘆了一口氣推開病房門,恰好對上母親睜得老大的眼。
“你揹著陸昊亂交男朋友?”崔慈心問得出其不意,“不可以,去跟他說,你馬上就要嫁人了,叫他死了這條心。”
這是她們母女“再見”後,媽媽跟她講過最理性也最不可解的話。
“我,要嫁給誰?”谷予軒瞅著她,驚詫於她臉上的篤定和平和。
“除了陸昊,誰敢要你。”崔慈心面孔一斂,又恢復一貫的寒霜。
這樣說實在傷感情,但這才是她媽的本色。
“我又沒說要嫁給陸昊。”情況未明前,裝傻是最佳防禦方式。
“跟我裝蒜!”崔慈心急喘起來,谷予軒忙幫她撫順胸口。“你在人家家裡住了那麼久,人家讓你白吃白住是為什麼?”
“他喜歡我,不見得我就要喜歡他呀。”得趕緊換個話題,否則以媽媽的老謀深算,她很快就會自曝馬腳。“像安安跟李永年……”
“我現在是在談你,少給我打岔。”崔慈心急咳了幾聲,臉面就漲得好紅。“我告訴過陸昊,你們隨時可以結婚,我跟你爸爸無條件答應。”
啥?居然敢揹著她,替她私定終身,真是不民主,至少也該聽聽她的意見嘛。
“我才十九歲吶,而且才剛考完大學分發考,幸運的話,還有四年的學生要當,現在結婚不嫌太早?再說你跟爸為什麼要無條件答應?真的認定我這輩子很難嫁出去?”
“不肖女!”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