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像字面上的意思一樣從針山上滾落到血池哪!”
一個容貌和身材長得像食用蛙,70歲左右的老人搖晃著他目突出的肚子笑著說。這個老人叫田母澤篤。
這個男人在船津忠巖底下,在舊滿洲(中國東北地方)指揮醫化學特殊部隊,從事細菌兵器和毒瓦斯的研究工作。是把三千個中國男女拿來當生物實驗加以虐殺的負責人之一。在日本戰敗之前,他帶著從中國人身上強奪來的金塊寶石,以及原屬於部隊的麻藥從舊滿洲逃到日本。當然,他原應該被問以戰犯之罪的,可是,他把細菌兵器和毒瓦斯的研究資料交給了美軍而免於被起訴的命運。戰後,他經營醫化學研究所。醫院、製藥公司等,以“田母澤聯合企業”的大老闆之名君臨醫學界和製藥業界。
“藤木和高沼掉落血池隨他們高興,可是,如果他們拼命掙扎,把我們一起扯下去的話就不好玩了。”
一個長得像守宮,兩耳尖尖的60幾歲的男人發出了壞掉的笛子般的聲音。他是東方石油會長小森春光。
東方石油在日本也是屈指可數的大企業,而且在石油販賣業者當中是規模最大的。光是一年的淨利益就超過三千億圓。因為他的企業是日本第一個和阿拉伯各國建立起個人管道,直接輸入石油的公司,期間所經歷的辛勞也被拍成電影和商業漫畫而廣為人知。
然而,這個大企業30年來卻從來沒有繳過一塊錢的營業稅。他把利益都流進被稱為稅金避難地的零法人稅土地,如巴拿馬、百慕達群島,在該地設立分公司,變相使用所有的法律和企業優待制度,總而言之,就是想盡各種辦法不繳稅金。相對的,他大方散發政冶資金給政府和黨派,培植自己的勢力。
而身為會長的小森就發表了以下的談話。
“現在的日本人一點都不懂得禮儀和常識,一昧地主張權利卻不盡義務。戰後的民主主義令人垢病。為了重新建立年輕一代的氣魄,使他們成為了不起的日本人,就必須使徵兵制和修身教育再度復活,使他們成為愛國家,奉獻社會,幫助企業發展的真正日本人。”
對於自己的企業沒有盡到納稅的義務一事,他卻絕口不提。此外,他雖然口口聲聲提倡恢復徵兵制,可是,卻沒有讓自己的任何一個兒子進入自衛隊。在日語中是以“恬不知恥”來形容這種人,然而,小森卻深信自己是一個堪為模範的愛國者。不只是他,那些高喊著“愛日本、保衛國家”的政冶家、財界人士,文化人當中也沒有一個人讓自己的孩子以普通隊員的身份進入自衛隊的。而這個事實應該要被大家所知道。
“啊,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們應該謹記在心。”
說這句話的是申熊章一,是日本最大的勞動組合“全日本勞動者聯盟”,簡稱“全聯”的事務局局長,所謂的“勞動貴族”這個名詞指的就是這樣的男人。他所經營的公司在田園調布所擁有的高階幹部宿舍是建築在二百坪土地上的7LDK,他以每個月一萬圓的祖金租用該地、以組合幹部專用的賓士汽車上下班,每天和財界人士,評論家們打高爾夫球或打麻將,過著悠然安適的生活。他倡言“企業的組合,組合的勞動者”,將來還打算進軍政界,覬覦勞動大臣的寶座。他是一個身材像相撲選手,皮白哲麵肥胖的中年男人。
這些男人們群聚在巨蛋的VIP室中,隔著玻璃觀看兩大聯盟的對抗賽。
不管在什麼樣的場合,總是有人看來就是低人一級。奈良原就是這樣的人。前天在高階旅館的總統套房裡對著權力熱衷者們卑躬屈膝的奈良原,今天在巨蛋的VIP室裡,又對著另外一批權力熱衷者們極盡制媚之能事。觀眾雖然不同,舞臺演員的演技卻是一成不變的。
“聽說動用了50人之多哪!”奈良原必恭必敬地回答蜂谷。
“是的,如果動用50個人的效果還不夠的話,下一波的行動就動用一百個人。如果再不行,就再動用二百個人。一定會達到先生您的要求的。”
“方法沒有選擇嗎!”
“是的,已經不在乎任何手段了。”
奈良原經過粉飾的回答之後,小森笑了。
“可是這樣不是太誇張了嗎?對方充其量只不過是小孩子而已,竟然要動用那麼多的人。”
“您說得沒錯,可是,那些孩子前天從仙境到東京港,像颱風一樣破壞了整個濱海地區。”
“哼,這樣祥那些建築業界的蠢狗們就會開始蠢動了。如果我也有一家建設公司就好了。”
田母澤卑劣地笑了。申熊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