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來得快,今天就是討結果的時候了。
“爺,葉大夫來了。”才想著,嚴長風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進來。”雷觀月的語氣聽不出任何不同。
門立刻被推開,嚴長風領著一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這位是葉大夫。”嚴長風簡單替廉欺世介紹,“他聽不見,也看不見,更不會說話,可以完全安心。”
帷帽下的腦袋輕點了一下。雷觀月沒有摘下武裝的意思。
完全安心?不過是檢查有沒有孩子而己,有啥好擔心的?喔,她知道了,畢竟是有錢人又是官人,都比較好面子,不想讓人知道醜事之類的,依雷觀月的情況可能也是如此。
廉欺世張大了眼,看著嚴長風不知從哪兒找來,眼瞎耳聾兼啞巴的大夫,心想他比較像是要給大夫診斷的病人。
身為藥師,她自己也會把脈,只是一開始雷觀月就表明態度只信任自己找來的大夫,反正三個月一到就可以走人,她就好好讓人養著。但在雷府的日子太過快活,白天幫忙嚴長風忙進忙出打掃府內,晚上和他下棋閒扯,很容易忘記她住在這裡的原因。
不,應該說她確實忘記了。
因為她不認為自己會那麼衰……不,“幸運”的懷上孩子。
但是,稍早在嚴長風請大夫來之前,她偷偷替自己把了脈,結果……
啊,也許她的醫術還不到家,像她掛在嘴上常說的——她只是個藥師,抓藥很在行,看病只是憑以前在爹幫人看診時學得皮毛經驗而己,應該會出錯……不,是一定會出錯!
當然她也把過孕婦的脈,一個看得出懷孕的婦人,雖然脈象不同,挺好區分的……不,她又不是什麼名醫,怎麼可能真的區分得出來!
啊……總之只要老實的讓這個病人……不,是大夫看看……應該會證實她的功力太差,搞錯了。
“笙歌姑娘,請將手伸出來。”嚴長風站在大夫身側,對她說。
雷觀月靜靜喝著新泡的茶,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廉欺世用手擦了下冷汗直流的額際,生平第一次感到緊張。
雖然做了“錯事”他們倆都有份,可是她沒忘記雷觀月在談到孩子時,臉色有多難看,也許他真的很討厭小孩也說不定……
不!不可以那麼灰心!一切應該是場誤會,她自己搞錯了而己。
“笙歌姑娘?”見她磨磨蹭蹭的,嚴長風催促。
廉欺世緩緩伸出手,緩緩湊向大夫擱在桌上的手,在大夫正要開始把脈時,她猛地把手抽回來。
“呼、呼……”握著剛被碰到的右手腕,她氣息不穩地喘著。
“怎麼了?”這話是雷觀月問的。
原來他並非真的漠不關心,反而隨時都在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嗄?不,這個……”廉欺世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
“笙歌姑娘,快別浪費時間了,我等等還得把大夫送回去,夜間看診價錢加倍。”嚴長風一邊在大夫的手心裡比畫,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同時催促她。
“是……說得也是,那我把手交給你了,大夫……”廉欺世瞠大一雙己經不小的眼,滿臉猶豫不定。
一把將她的手按進大夫的手中,嚴長風不再給她拖拖拉拉的機會。
廉欺世被突如其來的情況給嚇了一跳,直覺要抽回手臂,可嚴長風不從。
她立刻堆起笑臉,“呃……我看就這樣吧,你們不用給我錢,我乖乖的離開。”找個地方好好躲起來。
“事到如今,笙歌姑娘到底在猶豫什麼?”嚴長風不但要壓著她的手和她說話,同時還要跟大夫解釋,忙得不得了。
大夫則是被他們的動作阻擋,無法順利替她把脈。
“這個……也許像近鄉情怯的感懷,很難解釋的。總之,我保證一毛錢都不拿,事後也不會來找你們麻煩。”她不死心想把手給抽回來。
“笙歌姑娘的意思是要直接簽下契約?”嚴長風死命的壓著她亂動的手,偏不讓她得逞。
“啊,契約!沒錯,我籤,多少我都籤。”她豪氣承諾。
“還是不成。”嚴長風拒絕,“也許現下你會遵守約定,仍難保假以時日,會出現喪母苦兒,回來找父親的老舊戲碼。”
聞言,雷觀月怪異地覷了親隨一眼。
為這種不可能的事堅持?嚴長風的舉動引起他的疑問。
或者是他多想了?嚴長風只是喜歡依照計畫好的事,分毫不差地完成?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