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說出來:“王爺,青盞自責地,並不僅是這些。”
慕容焱感覺自己左手下面的那隻手輕輕顫抖了一下,隨後聽到青盞痛苦地聲音:“我不能原諒自己,因為在你受傷之後,過了許久,我回過神來,第一個念頭竟然是,明明有三個人呢,為什麼受傷的那個卻是你,為什麼是你為我擋那一劍的……”
慕容焱的目光中漸漸出現了些錯愕地神色,他清楚地瞧見,端坐於自己身邊的少女,是那麼的自責,在她如水般清澈的眸子裡,毫不掩飾的對自己厭惡。沒有偽裝,沒有隱瞞,她是那樣坦然地面對自己的陰暗,私心。
“盞兒。”慕容焱壓在她手背上面的那隻手微微蜷縮起來,將她纖柔的手指包裹在掌心,他的目光是那麼的溫柔,如春水般的溫軟柔和,漆黑的眸底蕩動著淺淺的漣漪,“盞兒,不要自責了,別再怪罪自己,你的想法不過是每個人都會有的私心,只是不可避免的,並不是說你根本就不在乎他們的安危,只是……你更在乎我。”
………【第一百零二章 見微而知著】………
於慕容焱的房間中出來,青盞疲憊地走出房門。
雪花依舊在飛舞著,隨著風吹而飄落於迴廊之中,整個院落處於一片銀光素裹之中。
在外面守候的除了驚蟄外便只有那老管家與丫頭小菊。
看到驚蟄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並無大礙,青盞總算是鬆了口氣。表示關切地向他詢問了一下傷勢,便隨小菊去她的房間。
因為太晚了,還遇到了刺客,慕容焱不放心她回去,便在方才他們說話之際吩咐小菊為她準備了一間客房。
經過祝銘?的房門口,青盞微微駐足,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敲門進去看看他。她此來王府的目的就是為了看他,但是慕容焱的傷勢讓他很不放心,於是便留在外面等待,把原來的事情先放下。
在她還沒有下定決心要不要敲門的時候,房門突然被從裡面開啟了,青盞微微抬眸,便看到祝銘?著了雪白的中衣站於門裡邊。似乎剛剛睡醒的樣子,眸子裡帶了些惺忪態。他的頭沒有豎起,鬆鬆散散地披在肩頭,有一縷甚至斜垂下來,遮住視線。
“公子,天那麼冷,您怎麼下床了?”小菊擔憂地說道,“這要是讓王爺知道了,便又會責怪奴婢照顧不周。”
與他對望了許久,青盞方才從驚訝中恢復意識:“銘?兄,那麼冷,還是趕快回床上躺著吧!”
他的病情雖然有所好轉,但現在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沒那麼矜貴的。”祝銘?淡淡笑著,眉宇之間仍然帶著如同往日的飄然出塵的灑脫,但現在,又沒有那麼羸弱了。他慵懶地問道:“王爺怎麼樣了?”
方才他在床上躺著,便聽到隔壁房裡吵吵嚷嚷的人聲。他的聽力一向很好,靜下心來細細聽了一陣子,便知道他們遇到刺客了。
青盞微微垂下眼瞼,說道:“現在沒事了,傷口已經包紮好了。”
祝銘?上上下下打量了青盞一陣子,唇角微揚:“青盞莫不是今晚不回去了?”
從上次青盞說了被叫做九小姐聽著不太舒服,顯得太見外了,祝銘?便改叫她青盞。
青盞點點頭:“太晚了,王爺不放心我回去,所以……”
青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只是,無端地怕他會誤會。
“王爺大概明天就會給青盞答案了。”祝銘?意味不明地淡淡笑道,藏匿於絲之中的眼睛,泛著晶晶亮亮的光芒。他所說的,當然是刺客的事。然後又接著說道,“青盞看上去也倦了,趕快回去歇著吧,銘?過去看看王爺。”
說完,不等青盞說些什麼,便抬腳跨出那半尺高的門檻,甚至連房門都沒有關,便瀟灑地揮揮衣袖,轉身向前走去。
走到慕容焱的房門口,推門進去,臉色微微一變,眸中有絲瞭然地神色,輕輕掩好門,快步向屏風後面走去。
走到房內,他立於慕容焱的面前,唇角勾勒出嘲諷地弧度,語氣近乎於輕薄:“聽說美人兒受傷了?”
慕容焱睫毛輕顫,微微睜開眼睛,他面上是笑著的,笑得一派無害的樣子,用溫柔到不行的語氣略帶淡淡地威脅說道:“銘?,你這個稱呼還是改不了麼?本王可是不喜歡!”
祝銘?依舊面不改色,他並不畏懼慕容焱的權勢。事實上,他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第一次吐血的時候,他害怕過,大鬧過,拒絕大夫的醫治,多少個日子把家裡鬧得天翻地覆。他埋怨上天為何對他如此不公,他還那麼年輕,便得了這種不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