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會容忍,他一定會尋求用控告者的血來洗清女兒所受的玷汙。史坦尼斯公爵應該看得很清楚才對。他別無選擇,只能和我們達成協議。”
他和一種更強大更黑暗的勢力達成了協議。“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談。”她策馬跑過吊橋,不再注視那排令人毛骨悚然的屍首。弟弟緊跟在後。他們奔進奔流城的上層庭院,只見四處一片雜亂。一個赤裸身子的男孩跑過前方,凱特琳連忙用力拉韁,以免撞到他。她驚慌地四處打量,成百上千的平民獲准躲進城堡,在城牆邊搭起陋室暫居。小孩子到處嬉鬧,中庭擠滿了牛、羊和雞。“這都是些什麼人?”
“他們是我的子民,凱特,”艾德慕回答,“他們很害怕。”
圍城在即,只有我這可愛的傻弟弟才會收羅一堆無用的嘴巴。凱特琳知道艾德慕心腸軟,有時她甚至覺得他頭腦更軟。說實話,她喜歡他的正是這點,可眼下……
“能否用信鴉聯絡羅柏?”
“陛下正在野外行軍,夫人,”戴斯蒙爵士回答。“鳥兒無法找到他。”
烏瑟萊斯·韋恩咳嗽一聲。“史塔克夫人,年輕的國王陛下啟程之前,指示我們等您歸來後,即刻送您去孿河城。他請您去預先了解瓦德大人的女兒們,一旦時機成熟,便可為他挑選新娘。”
“我們將為你提供上好的駿馬和充足的供應,”弟弟保證。“離開之前,你要好好準——”
“我要留下,”凱特琳道,說罷翻身下馬。她可不願丟下奔流城和垂死的父親,只為了去挑選羅柏未來的妻子。羅柏想保我平安,我不能責怪他,只是他的藉口也太俗套。“孩子,”她喚道,一個小頑童從馬廄奔出來接過她的韁繩。
艾德慕也一躍下馬。他比她高了足足一頭,但永遠是她的小弟弟。“凱特,”他不高興地說,“泰溫公爵正——”
“他正率軍西進,前去保衛自己的領地。我們只需緊閉城門,好好地把守城池,應該就能相安無事。”
“這裡是徒利的土地,”艾德慕宣佈。“泰溫·蘭尼斯特若想肆無忌憚地穿過去,我就要好好給他上一課。”
就像你給他兒子上的課?一旦觸及自尊,弟弟會變得跟河石一般頑固。他們彼此都清楚上次艾德慕邀戰時,他的軍隊是如何被詹姆爵士撕成了血淋淋的碎片。“在戰場上面對泰溫公爵,贏,我們得不到什麼,輸,卻要失去一切,”凱特琳改變了策略。
“院子不是討論作戰計劃的地方。”
“對,我們該去哪兒討論?”
弟弟的臉沉了下來。一時間她還以為他控制不住脾氣了,不過最後他突然道,“去神木林。如果你堅持要談的話。”
她隨他走過長廊,來到神木林的入口。艾德慕發火時總是陰沉著臉,悶悶不樂。凱特琳為自己傷害到他感到很抱歉,但如今事態嚴重,也顧不得他的自尊了。當林木間只剩下姐弟倆,艾德慕回頭看她。
“你沒有和泰溫大人正面對陣的兵力,”她直率地說。
“我聚集了我家所有的勢力,一共八千步兵,三千馬隊,”艾德慕道。
“這意味著泰溫大人的軍隊幾乎是你的兩倍。”
“羅柏在更艱苦的情況下尚能贏得勝利,”艾德慕回答,“而我有周密的計劃。你忘了我們還有盧斯·波頓,泰溫公爵在綠叉河畔打敗了他,卻沒乘勝追擊。現在,當泰溫公爵離開赫倫堡後,波頓重新佔領了紅寶石灘和十字路口。他手中有一萬士兵。我已給赫曼·陶哈下令,讓他帶著羅柏留駐孿河城的部隊南下會合——”
“艾德慕,羅柏讓這些人留守孿河城,確保瓦德大人不生二心。”
“他沒有二心,”艾德慕固執地說。“在囈語森林,佛雷家的人英勇奮戰,我們還聽說,老爵士史提夫倫在牛津戰死疆場。萊曼爵士、黑瓦德及其他人隨羅柏西征,馬丁留在這裡,出色地完成斥候任務,而派溫爵士又護送你平安地去了藍禮那邊。諸神在上,我們還能要求他們什麼?羅柏已和瓦德大人的女兒訂了婚,聽說盧斯·波頓也娶了一個。對了,你不是還收他兩個孫子在臨冬城當養子麼?”
“必要時,養子就是人質。”她還不知史提夫倫爵士的死訊,也不知波頓的婚事。
“那我們有了兩個,這不更保險了?聽我說,凱特,波頓需要佛雷的人馬,也需要赫曼爵士的人。我已明令他進軍奪回赫倫堡。”
“這任務可不簡單。”
“沒錯,但只要此城陷落,泰溫公爵便無處可退。我自己的軍隊將在紅叉河的渡口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