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曹俊披著雪白的狐狸裘大氅,在親兵的攙扶下剛剛登上城樓,第一枚回回炮的炮彈就飛過來了,正中城牆中部,整個城牆顫抖了一下,曹俊嚇得當場一個踉蹌差點滑倒,元封和王威卻矗立在敵樓上紋絲不動,這是敵人在調校射距,後面才是真正的炮擊。
曹俊疾步走過去,趴在垛口上一看,頓時大驚失色,回頭問道:“二位將軍,有何克敵良策?”
元封和王威皆是身著重甲,所以不用全禮,只是給曹俊拱手施禮,王威道:“但請大公子坐鎮,吾等自會破敵。”
曹俊趕忙走進敵樓,叫了十幾個長牌手過來擋在自己面前,這才安心坐下,此時突厥回回炮的試射已經結束,根據彈著點調整了炮架的位置,正式的炮擊這才開始。
一接一的石彈落在涼州城頭,每炮彈的落地的時間很短,根本不給人喘息的機會,石彈以極高的度砸在堅硬的城牆磚上,化成幾十上百塊碎片,沾著就傷,碰著就破,突厥人還別出心裁的在石彈上鑽出哨孔,炮彈破空而至的時候,往往帶著尖利的嘯叫,更加讓人膽寒,幸虧王威已經下令城牆上計程車兵進入藏兵洞隱蔽,要不然肯定傷亡慘重。
敵樓前面堆了高高一層沙土包,但仍然擋不住炮擊,巨大的轟鳴不絕於耳,尖利的哨音一聲接著一聲,曹俊緊緊抓住椅子的扶手,強力維持著鎮靜,雖然他膽小怯懦,但總明白自己所處的地位必須以身作則,否則涼州不戰自敗。
也不知道炮擊了多久,忽然尖利的哨音戛然而止,隨後是滿山遍野的喊殺聲,由遠而近,如同海嘯山崩,不用看都知道,是突厥大軍開始爬城了,無數計程車兵扛著雲梯從各個方向衝來,毫不畏懼的頂著守軍的箭矢,爬過護城河,爬上城牆,守軍也適時殺出,連弩滾木傾瀉而下,人命如同草芥一般不斷逝去,涼州城下血流成河。
禿黑魯坐鎮王帳,不斷出簡明有力的命令,調動步兵爬城,督戰隊在後壓陣,敢臨陣脫逃者,殺無赦!
一波打完了,又是新的一波人浪衝過來,士兵們重複著機械的動作,吶喊,衝鋒,然後被殺死,幸運點的能死在涼州城下,不走運的臉護城河都沒越過就被弩箭射死了。
守軍的日子也不好過,同樣重複著機械的動作,拉弓射箭,再拉弓,再射,城下的敵軍是如此的多,以至於根本不用瞄準就能射死人,每個人都不記得自己究竟殺死了多少人,只記得眼前是一片血紅。
若是一般的城池,用這種不要命的打法早就拿下了,但是涼州城絕非等閒之地,曹延惠苦心經營十餘載的效力在這一刻揮的淋漓盡致,城防設施完備,垛口向前傾斜,城牆的各個突出部形成夾角,可以互相掩護,護城河又寬又深,城牆下面的空地極窄,根本不能擺開攻城器械,城記憶體放的弓箭武器數不勝數,光箭矢就存滿了幾個大倉庫,火油,火藥,鎧甲刀槍更是極其充足,一夜之間擴充上萬軍隊都是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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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王帳,禿黑魯又拿起一支令箭來,剛要拋下去,幾個年老的將軍撲上來哀求道:“大汗,不能再拼了,給咱們東察合臺留點種子吧。”
禿黑魯大怒,喝令武士將他們拖出去,但是更多的人跪了下來,不是這些蒙古漢子怕死,實在是這仗打的太憋屈了,涼州的城池和普通中原城池不同,很難展開兵力和武器,兵書上雲,十倍攻之,但是突厥軍的兵力優勢並沒有那麼大,這樣無謂的投入兵力,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看到帳內所有人都跪下了,禿黑魯也老淚縱橫,拿起令箭又放下,頹然道:“正是為了察合臺還能有火種留下,才不得不拼死向前,天象師說了,兩日後還有暴風雪,倘若不趕緊打進城去,我們二十萬大軍凍也凍死了,即使不凍死,等帖木兒大汗來到之時,咱們也少不得一個死罪,橫豎都是死,不如拼了。”
大將們道:“用人命填總不是辦法,還是用回回炮把城牆轟塌了再讓士卒衝鋒比較好。”
禿黑魯道:“我何嘗不知,但炮彈已經打完,去甘州拉石頭的車還沒回來,大雪封路,不知道何時才能到啊,軍情緊急遲延不得,所以不得不用咱們蒙古男兒的血肉往上填。”
眾將勸道:“還請大汗寬限一日,等石頭到了再攻城不遲。”
禿黑魯忽然怒道:“你們還算是成吉思汗的死孫麼!蒙古健兒昔日的勇武都哪裡去了!難道沒了回回炮就不打仗了麼?傳我命令,各軍輪番向前,不死不休,出擊!”
突厥大軍繼續攻城,數不清計程車兵潮水一般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