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3 / 4)

小說:梨園紅顏 作者:人生幾何

,正正經經的。”

雪濤在籜龍軒創作壁畫畫稿是枯燥清苦的,唯每日晚飯後童童過來說說話,才感受到人世間的煙火氣。

有幾次童童下午沒課,來得早些,又怕上樓打擾了他的構思,便在門口露個頭,然後又到寺裡大殿去玩,或跑到禪房去討茶喝。等雪濤畫得差不多,下樓來尋她,她卻不知藏到哪裡去了。雪濤四處找不見,只得迴轉,卻又見她已好好的坐在畫室裡像個沒事人一樣。她就是這樣淘氣。

雪濤擔心她每日來回的奔波,耽誤了課程,童童卻不以為然,如今的課程也沒什麼好耽誤的。童童是藏得住心事的,從不把戲校的煩惱帶給雪濤。一日傍晚她從學校趕來,見面就熱淚如瀉,說道:“學校果真是不要我們了!說是畢業班了,大家練不練功也沒人管,練功房裡成天一幫舞蹈系的孩子在練街舞,跑去跟系裡說,還被人白眼說,舞蹈系趕排青年節的節目,你要練大可到操場練,你聽聽,這是什麼話?”

“學校怎麼成這個樣子?”

“如今系裡好的專業老師走了大半,我們都快成了沒孃的孩子!”說道沒孃的孩子,童童更是止不住的淚水。

童童也是苦的,這樣的事又不好回家說,父親為了劇團裁撤的事也是窩著一團的火。

佛經裡說苦是無明。唯這世間善男子、善女子體味人生,以苦來激發志氣,以苦來通曉事禮。

如此,下午若有時間,童童也會過來給雪濤打九宮格,放大線描稿。她雖淘氣,但交給她一樁事,她當即變得正經聽話,端端然做得好好的。

兩人白天都沒空,只有傍晚能約到一起。所以他們別的地方很少去,倒是常到河邊沙灘上去走。

傍晚水氣重,看對岸也是渺渺的。站在岸邊,雪濤曉得了弗河的壯闊浩渺。

也只有這時,童童的臉會變得如此俊秀。風吹衣裳,江流無盡,她只是吊嗓清唱,唱了一則又一則,無止無休,雪濤只是靜靜地聽著,心裡騰起的是無言的喜悅。

沙灘上也是極好練功的,跑個圓場,踢腿拉膀的,處處使得開。她不怕冷,正月裡只穿件線衫,外面披著絳紫的夾襖,跑圓場時要把夾襖脫了。

雪濤在旁邊看了,她亦是臉如牡丹初放,額裡微微映著汗珠。

雪濤嘖嘖稱奇,童童只說:年輕人身上有三鬥三升火。

從河岸望籜龍軒三樓的畫室,也是飄飄渺渺的。

雪濤說:“籜龍軒最是觀景賞月的好去處,籜龍本是竹筍之稱,以竹筍名軒,可見寺僧愛竹情深。”

童童說:“當年王安石就給籜龍軒提過詩的,你能背出來嗎?”

“風玉蕭蕭數畝秋,籜龍名字道人留。不須乞米供高士,但與開軒作勝遊。此地七賢誰笑傲,何時六逸自賡酬。侵尋衰境心無著,尚有家風似子猷。”

因又道:“書上還記載了湯顯祖某年雪天也曾與名才子帥機到籜龍軒飲酒,寫了一首詩,其中雲:香風紫檀樹,法水波羅蜜。荷池屢經嗅,雪山未曾失。軒雖籜龍舊,人希竹林必。”

“好一個:軒雖籜龍舊,人希竹林必。”

後來童童帶來了一張自己的劇照,擱在水晶的像框中,擺在籜龍軒畫室的案頭。

雪濤趁她回學校,偷偷取出來瞧,那相片的背後童童亦題了首隋樂府詩:

春江水沉沉,

上有雙竹林。

竹葉壞水色,

郎亦壞人心。

第六十三回 引見

在蝶兒所結識的父輩長者當中,最感親切的人,要算是程普兵了。

蝶兒很小的時候,父親讓她對一個西服革履、風度翩翩的中年男人叫:“程伯伯。”

這個程伯伯,就是程普兵。

他比廣春大十一歲,比淑馨大十三歲,但由於愛打扮,講究衣著,談吐幽默,所以在蝶兒眼裡,這個程伯伯與父親倒象是同輩的樣子。

就京胡和二胡的“黃金搭檔”而言,可以說是廣春與淑馨夫妻,而就笛、鼓韻之幽雅,卻當避賢於程普兵。

程普兵在羊城土生土長,祖籍是南城。他的父親就是一位非常傑出的京劇琴師,當年與楊老齊名贛東地區,下海前曾是羊城的名票。正因在家裡耳濡目染,程普兵從小就喜愛京劇,既能演唱老生,還會操琴、吹奏笛子和嗩吶等。

他少時就對京劇的唱腔器樂卻有著非同一般的天賦,只要是親耳聽過的曲調,便能夠很快地演奏出來。

及長,普兵由劇團調入羊城藝術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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