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
唐冰喻可以是熱情的、妖豔的、冰媚的,甚至是成熟中帶些天真,看她教養唐家姐弟的方式,就知道她絕對無法當個好母親,而能不能當個好妻子是個未知數,不過應該也非婆婆中意的媳婦人選。
她太野,太難掌控了,反傳統而行,所有長輩禁止不許做的事,她會變本加厲地做給大家看,笑罵由人。
在三天前,他定跟所有人一樣,認為像她這樣的黑羊不適合自己,但現在他改變看法,或許他們之間有那麼點可能性。
他會去跟雅子說清楚,以世俗道德角度看,他做錯了,心和身體皆背叛女友的出了軌,他不會去逃逸責任,該有的責罰他都願意承受,但婚姻是得建立在愛之上,他不會娶一個不愛的女人,那才叫傷害她。
“怎麼,嚇住了?”瞧他一臉凝重,好像人生旅程已走到盡頭。
他挑起眼,看著她柔美的側面。“你實在不該勾引我。”雖然他被勾引得毫不後悔。
“喔!又要恢復道德家的嘴臉嗎?”她一揚發,以指代梳直刷而下。
“你讓我上癮了。”他是吸毒者,被她這朵毒花吸引了。
唐冰喻梳髮的手微頓了一下,她轉過身不再有笑意。“遊戲終歸是遊戲,別認真。”
她沒想過和他長久,兩人間只是她一時的惡性難抑,想征服他而已,他不是她的未來。
什麼鍋配什麼蓋她還會不清楚嗎?打小她就是個反骨的孩子,從不把大人的話聽進耳裡,人家要她往東走,她偏要向西行,不聽話是她唯一的教條。
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兒,父母寵愛她,縱容她小小的胡作非為,不管她做了什麼事,他們總是慈愛的包容她,說她還小未加以責罰,在她做錯事時敞開雙臂擁抱她。
他們過世後,兄長憐她無母又無父,只能和他相依為命,他對她的愛護更勝於父母,只要她開口,他一定想盡辦法滿足她,即使她將人砍成重傷,他再憂心也會笑笑的告訴她家裡的大門永遠為她而敞開。
一個被寵壞的小公主,他們用無奈又疼入心坎的語氣說道。
“你很怕認真?”他問。
唐冰喻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地咬他嘴唇。“迷途知返呀!可憐羔羊,想想你的女朋友。”
“我不記得她的模樣了。”他坦白地說著,模糊的影像漸漸遠去。
“嗟!說謊。”男人的嘴是塗上了蜜,信不得。
“我說的是真的,一定是你用邪惡的妖術抹去我的記憶。”讓他只記著她。
“呵呵……石頭開花,真是奇景呀!我不曉得你也有幽默感耶!”看來她的確邪惡得很,把道德先生變成花花公子了。
她想起身穿衣,一道拉力由背後傳來,她跌進翻開的被子裡,被只粗壯大腿壓住下半身,上身貼著赤裸的溫胸。
一瞬間,她感覺一股熱源衝向面頰,粉腮泛桃色地不敢直視那雙炯亮大眼。
“如果我愛上你——”
範丹提的“你”剛落下,纖細的長指一捂。
“沒有如果,我們都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也不可能為對方改變,今天過後就說再見,誰也別留誰。”人的牽絆一多,腳步就會變得沉重。
他不是她第一個男人,她是真把遊戲當遊戲看,他太容易認真了,而她不會是他想要的,他們是南極和北極,雖有這三天的牽扯,但終究只能遙遙相望,永遠也兜不在一塊。
“你怎能肯定改變不了?”若有心,沒有什麼做不到,愛是最大的力量。
她笑不出來,冷冷地瞪他。“別說傻話了,範先生,你見過沒有斑紋的花豹嗎?”
豹身的花紋一輩子也除不掉,那是它們專屬的記號。
“很了不起,喻,這是你第一次沒喊錯我的姓氏。”範丹提輕笑地呵了她一下,雙手在她嬌軀上游移。
他很無賴地不讓她離開,像是傻了三十二年的呆子忽然開竅,緊抿的薄唇不時上揚,對著她又啃又咬,吮吸出一朵朵粉紅色小花。
他簡直和昔日判若兩人,不僅滿臉笑意,還十分貪婪地汲取她的體溫,一遍又一遍以身體熨燙她,讓兩人一起燃燒體熱,不讓熱度冷卻成灰。
若是讓熟稔的人瞧見他此刻慵懶的性感樣,絕對不敢相信他是他們所認識的那個威嚴的理事長,大驚失色地認為他中邪了,被妖魔附身。
這也是唐冰喻的隱憂,她發現自己的心和他靠得太近了,若不及早和他劃清界線,一個不小心她恐將反遭俘虜,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