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的話,小琛便會原諒你所犯的錯,就像你心中的仇恨一樣,唯有看到凌政的死,才能讓你從那仇恨的桎梏解脫。小琛也一樣,或許‘見血’……是化解你和她之間的心結的最佳方法。”路敦逵醇厚如酒的嗓音,徐徐地繚繞在寧謐的空氣裡。
見血!死!凌冱腦中浮現——四年前——歐運琛以琉璃夜燈打傷他的情景。他們兩人的關係就是那次“血濺樓梯間”的事件,而有了改善的,她甚至還因此對他敞開心房、解開恨他十三年的心結。
瞥見他凝眉深思,路敦逵開口對他說:“剛才那番話,就當我鬼扯吧!時間不早了,我得回飯店了,併吞‘淩氏’已進入最後階段,你得謹言慎行!”優雅的站起身,撫平西裝上的摺痕,緩步走向玄關。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過些時日,凌政會把總裁位子傳給我這個‘凌清’的。”凌冱拉回遠揚的思緒,徐緩的移步至玄關,送走“盟友”路敦逵。
而後,他拾起象牙白桌面上的男女對戒,放入口袋中,走向她們母女的臥房,準備照往常一樣,去摟摟女兒,給她一個晚安吻,只是,今晚他不得其門而入,因為他女兒的“媽咪”,將門鎖死,不讓他進去。
所以,他只好苦笑獨自回房,孤枕而眠。
他們在冷戰!
他們在陽光高照的暖和日子裡冷戰!
自從歐嶽谷的生日過後,歐運琛幾乎不再與凌冱談話。因為她認為,他又在玩四年前的把戲——
操縱她、掌握她的把戲。
她必須小心謹慎,若她又將心交得太快,恐怕四年前的事會再重演,因為他習慣將人帶到快樂的雲端後,再將之推入萬丈深的黑暗世界……
“媽咪!你看、你看!”二十坪的陽臺上,歐嶽谷清亮甜美的童音響徹天際。她抱著一盆黃毛仙人掌,踩著特別栽植於陽臺的柔軟草皮,朝歐運琛走近。
歐運琛回過神,看向女兒,而後心驚的大叫。“嶽谷!放下那盆栽!你會受傷!”慌張的自木架藤椅上站起,快步迎向女兒。
“喝!”歐嶽谷被母親的喊叫聲嚇了一跳,反射性的鬆了手。
“嶽谷!”歐運琛高聲尖叫。看著滾落的盆裁,擦滑過女兒雪白柔嫩的雙腿。
“哇……好痛……媽咪……谷兒……好痛……”歐嶽谷跌坐於草地上,嚎啕哭叫著。
歐運琛抱起她,明眸驚懼的看著那幼嫩的腿上,刮出一絲又一絲的血痕,象牙白的稜紋短襪上,不僅染了血跡,甚至沾了幾根硬刺。
“哇……媽咪……好痛……媽咪……”藍眸不停的湧出淚水,小小的身子因疼痛而顫抖,雙手緊抓著母親的衣襟,蜷曲瑟縮於她懷中。
“嶽谷……天……韓峻!韓峻!快來!天……嶽谷……”歐運琛方寸大亂的尖喊嘶吼。
沒多久,韓峻聞聲趕來。見狀,飛快地取來凌冱的醫藥箱,進行一連串的消毒、包紮工作。
柔和的燈光如夕陽薄暮,籠罩著整間臥室。
歐運琛抱著歐嶽谷坐在搖椅上,情感豐沛的圓潤歌聲,正哼著不知名的曲子。
純美的音律中,偶爾可聞見細小的孩童抽噎聲,那正是半睡半夢狀態的歐嶽谷所發出來的嚶嚶啜位。
歐運琛纖蔥玉指輕輕描過女兒緊閤中猶帶珠淚的眼睫,美眸心疼不捨的凝著那纏著白色紗布的幼小雙腿。
女兒一個下午的哭嚎,讓她心濘心焦,恨不得能替女兒受痛。“對不起……嶽谷!都是媽咪心不在焉……”停止哼唱,柔柔的吻著女兒白督光滑的額。
一整個下午,歐嶽谷除了哭著叫媽咪外,還不時的要找爸爸,無計可施之下,歐運琛只好要韓峻設法聯絡凌冱,而韓峻在撥了幾通電話後,非但沒找到凌冱,甚至還放下“牢頭”的監視工作,兀自出門去。
抬眼看了下牆上的古典掛鐘,已是午夜十二點了,折騰了那麼久,女兒總算沉睡,但她念著的“爸爸”,卻還不見人影。
看著女兒淚痕斑斑的小臉,歐運琛心火微燃,真不曉得,他在搞什麼?難道韓峻沒通知他,女兒受傷、念著他、要見他的事嗎?為何還不回來看看女兒?
“歐小姐!”韓峻輕敲房門,沉聲低喚。
歐運琛心一緊。是韓峻回來了嗎?
她輕輕的將女兒抱上床,緩步走向門口。“他回來了?”門才剛開,她便急聲問。
韓峻臉上閃過一絲難色,久久,才開口。“最近出了些事,少爺這幾天可能無法回來。”
凌冱的復仇計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