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藝豈不是欺我等家貧嗎?”
他這麼一說立刻引起了那些貧寒士子的共鳴,很多人便喊起來:“對!他們就是家裡有錢欺我等家貧罷了!”“有錢就是君子嗎?”
寒門士子這一喊,那些官宦人家計程車子也跟著起鬨。反正他們人多,靠聲音大也能壓制住勳貴子弟。
若是以往高遵裕也就怯了,可是今天他卻成竹在胸,只是笑嘻嘻看著文人們起鬨,直到他們聲音稍微小一些才又大聲喊道:“你們這麼亂哄哄,真是烏合之眾!連個出來說話的人都推舉不出,這般做事也敢自認君子?真是笑話!”
這時候崔賢亮和張鎮經過與人商討再次走出來說:“休要胡說!我兩個便是大家推舉出來的!我們這些人都是貧寒之家出身,比不得你們家財萬貫,你卻要比禮樂也不過是仗勢欺人的把戲。誰能說家貧便不能是君子?”
高遵裕卻說:“可君子六藝出於《周禮》,夫子說‘鬱郁乎文哉吾從周’,那麼這君子六藝對儒士便是祖制。難道說兩位不是學的儒學,還是說不要祖制?”
儒生就講究“名正言順”,若是承認自己不是學的儒學或者是不要祖制,那麼前程就完了。這兩頂大帽子誰都頂不起來,兩位士子一下子又給問得張口結舌。
文人都是覺得自己才是最厲害的,見崔賢亮和張鎮想不出詞兒來便極度不滿,立刻站出來喊道:“君子當有高尚的道德,具體的技藝都是次要的!”
高遵裕說:“夫子說聖王以禮樂教化臣下,不知禮樂之人敢說自己受過教化?若是這樣的人是君子的話豈非笑話!聖人教誨,儒門祖制難道不要了?”
今天高遵裕可算出彩了,任你有什麼理由,他就一口咬定君子六藝乃是祖制,不容更改,讓一幫文人們無處下口,就連國子監教諭都不敢輕易發話。幾十年裡只要有機會他就要提一提當年舌戰群儒的光彩歷史,對他來說這比以後的累累戰功還值得炫耀。
當然文人們絕不會輕易認輸只咬定勳貴們欺負窮人不鬆口,這樣辯論下去也辯不出結果來,眼看已經快到中午,雙方都給曬得打蔫,國子監教諭們連忙出來宣佈為了大家的健康暫時休戰。
文人終究人多勢眾,想讓他們認輸實在太難了。但是反過來說文人們不能取得壓倒性優勢就是輸了。以後武人可以以不通六藝否認文人是君子,把雙方拉平到同一高度。另外以文人的尿性,估計他們給拱起火來是不會罷休的,指不定就有那激進的整出什麼么蛾子來,李不棄就等著有人掉進坑裡。
既然已經達到了預期的效果,此李不棄也召回了口乾舌燥的高遵裕準備撤兵。但這時突然任公子從對面人群中走出來:“李不棄!趁著今天京城文士薈萃此地,便把你文抄公的事說個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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