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
…_…||
……
乒乒乓乓地一通準備,我大致瞭解了狼家的狀況。有屋子有傢俱,桌椅板凳鍋碗瓢盆一樣不少,每樣都是某狼製造。屋前有樹長果子,有草藥根莖可以當蔬菜,不遠處還有個水潭可以捕到草魚,山裡有肥美山雞和野豬供狂猛BH的萬里獨行狼獵捕……最妙的是此狼居然也吃米麵,還能定期外出用樹上的果子換錢買糧……
我腦門上頂著一朵雷雲,心中只有一句話——
這個狼人很賢惠。
書上說沈璧君最終也沒有跟他私奔成功,簡直是資源浪費。
他一個人在這裡一定住了許久。這裡什麼都有了,連書本筆墨紙硯都有……
他像方外之人,跑到江湖上尋找什麼人,比如朋友,比如親人,比如愛人……但他的生活習性或許與人們太過不同,例如他大半月不洗澡的壞習慣,人們對他蔑視而遠之,最終讓他自己也自卑起來。
孤獨之人大多自閉,他其實也不願意自閉。這許多年來走南闖北地弄出點名頭,雖然同樣是偷雞摸狗殺個把惡人,別人可以被稱作“行俠仗義之大俠”,而他也做一樣的事,最終卻沒有人拿他當大俠。除了落個“世人皆可唾棄之”、“人見人想宰”的“殺人如麻善惡不分的江洋大盜”。為什麼?因他沒有靠山?沒有錢財?
我不明白,倔強的人為什麼不喜歡解釋;正如我不明白優秀的人為什麼總被人排斥。
或者萬里獨行和連城璧是同種人。
只不過連城璧低了頭,隱去了真實的自己。
俠者總孤單。
水蒸氣撫上他的臉,我垂著頭,卻將他專心致志的面孔瞧得一清二楚。
“小城,你在想什麼?”見我沉默,他忽然垂頭問我。
我撇去心頭想法故意苦著臉:“我要削果子皮。但沒有小刀。”
才說完我就後悔了。
吃果子削果皮在有江湖的地方似乎是富貴閒人才會做的事。於是連忙就著手上那不知名的果子咬了口,繼續苦著臉加了句:“果皮比較澀,不適合今晚吃。”
“沒事。”他說,我的右手被托起,抓著的果子進了某狼的嘴,手指上一涼,感覺那是……舌頭……
…_…|| 這不愛衛生的狼。
那匹前來蹭澡並企圖圍觀兩性無刪節馬賽克情景劇的大野狼,似乎沒有洗澡就又消失了,待鍋中米熟得差不多時它又蹭了回來。我聽著它的腳步聲很輕快,走到我身邊拋下了什麼東西又跑開了,接著就聽“撲通”一聲,料想某匹姿勢優美的野生動物跳入那淺石塘中。
狼很大,首尾加起來長約兩米,皮毛是黑灰雜色,眼也是灰色,在泉水中用力地搖頭甩尾連翻帶滾。
萬里獨行狼握著我的右手,碰觸野狼丟下的東西,笑道:“鄰居帶來了見面禮。”
兩隻肥美的、死了的山雞。
…_…|| 這算什麼?這種說法絕不是普通的小嘍羅和山大王之間的事,應該是山賊大當家和二當家之間的關係。野狼帶的若可以稱之為見面禮,那我是什麼?弟媳?還是嫂子?
我木立風中——好吧,我是僵坐風中。
水汽中,我隱隱“看”見萬里獨行捉起一隻山雞,匕首伺候。
“你要拔毛?”我問,順著他的胳膊往前摸摸摸摸,摸到那匕首。
城:……唔……手感真好……
石:……蒼天哪~吾生了匹母色狼哇~】
“你也要拔?”
“拔毛太麻煩,我有簡單的法子~”
他見我取過匕首,好奇地問道:“你會殺雞?”
我一刀扎入雞頸,放著血慢慢道:“我常做給我好友吃。”
殺雞,不是指殺活的雞。
我對宰殺活物沒轍,一定得弄死以後再下手。
記得殺雞這手藝我是和馮可瑤一起自學的,我們買了全新的刀具,上網詳細查詢下載並牢記了雞體器官分佈圖,作了全面的心理建設後,穿圍裙戴手套口罩和頭套……磨刀……
那場景我至今想起一次就噴一次——那已經不是“殺雞”這樣普通的字眼可以形容,已經可以稱之為“解剖”了,因為我們穿的那是一身比法醫還要專業的打扮。
最終我學會了解剖死雞,可瑤敗下陣來再也不肯動刀學習“廚房解剖”。
雖然她拿刀的姿勢比我專業比我漂亮比我像女屠夫。
萬里獨行狼愣了愣,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