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馬車停了?停了?停了?怎麼忽然間,就停了?流蓮望著被風微微吹動的車簾,等了許久,也不見車伕與她說一聲:“請小姐下車休息。”
現在是怎麼個情況?車伕徹底造反,對她不管不問了?他難道一點也不怕她回京後收拾他?還是說,他其實就是個反骨,他背叛了阿離哥哥,將她扔在荒郊野外?
可是也不對啊,她與他並沒有仇怨,他做什麼要這樣對她?!
一切都顯得那樣詭異。就在一片安寂中,空氣漸漸凝結,壓抑、暗沉、令人窒息!
“下車。”這靜寂並沒有維持了太久。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掌掀開車簾,將車外明媚而光亮的陽光放了進來。
迎著一團暖暖的陽光,流蓮半身冰寒、半身火熱:“阿,阿離哥哥?!”
那隻修長大手的主人,正是一身白衣的白隨意。他墨髮高束,一張秀臉上佈滿清寒,身子一側,避開流蓮的飛撲:“下車。”
這樣清冷襲人的白隨意,她似乎從未見過?流蓮另一邊身軀也漸漸變寒:“阿離哥哥,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面對她一如既往的甜美笑容,白隨意絲毫不為所動:“文舒身上的毒,是你所為?”
“阿,阿離哥哥?!”流蓮驚呼一聲,不可置信地掩住嘴唇:“文舒姐姐中毒了?什麼時候的事?!”
白隨意雙眼清寒,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上次遇刺,也是你所為?”
“我……阿離哥哥,你怎麼這樣說蓮兒?蓮兒從來沒有想過要害文舒姐姐!”流蓮秀眉緊蹙,一雙美眸聚滿淚水:“阿離哥哥,你,蓮兒好冤枉。”
這樣泫然欲泣,楚楚可憐,活像一朵搖曳在風雨中的嬌花。然而對於有些人來說,這種嬌花,同路邊的牛糞也差不了多少:“你儘可以否認喲,不過等到你也毒發……”
“誰?!”上方驀地響起一聲噙著寒意的笑聲,襯著白隨意清寒的冷臉,令這寒冬愈發冰冷徹骨。流蓮心下微顫,忍不住腳下微退。然而就在這時,忽地天降一團溼噠噠、黏糊糊的東西,頃刻間蓋了她滿頭滿臉:“啊——”
“褚梓是你什麼人?”
褚梓?褚梓是誰?!她不認識,不認識!!流蓮抹拭汙物的動作一頓,怔怔地看著手上溼答答、粘稠稠的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