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正經坐下,雙腳腳踩在矮几上,仰起頭,威風凜凜地從鼻子底下瞧人。
“呔,你——”他虛指餘生,“本事不小,居然敢空手接小爺皮鞭,不想活了是不是?”不待餘生回答,他又繼續喝問:“你到底是誰?“
餘生呵呵笑道:“在下不過是個治病救命的大夫,能有什麼特殊身份。”
小公子哼哼冷笑數聲,“我呸,你當我是三歲小娃兒,這麼好騙。一個普通大夫怎麼可能有這麼厲害的功夫?你老實交待,是不是莊翼請回來對付我孃的高手?”
“小公子有所不知,我二人乃漠北神醫弟子。我師父乃當年豪俠,一身過硬武功。在下跟了他十多年,多少學了些皮毛。這些小擒拿之類的雜活兒會幾手,要是正兒八經比起來,在下定是不成的。”餘生哄起小孩兒來的確有一手,果然,小公子臉色好了些。想起方才求鑰一刀劈下時他面白唇青的模樣,心下便信了幾分。
他又感興趣地瞥一眼旁邊一直沉默不語、身形削瘦的陸子澹,懷疑地問道:“莫非你也懂武?”
餘生忙介面道:“我師弟自幼就身子不好,練不得我。只會些強身健體的吐納之術。”
小公子頓時興趣缺缺地挪開眼睛,又瞪了餘生一眼,惱道:“我又沒問你,多嘴。”
餘生心中失笑,面上卻連連稱是。
“嗯,我問你,你與那莊翼究竟是何關係?那個什麼小姐又究竟是何人?”
餘陸二人心知這小公子定是與莊翼不和,故而試探自己看究竟是敵是友。心念至此,餘生便將莊翼求醫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於他,言辭間還表現出諸多不滿。那小公子果然聽得眉開眼笑,不時出聲插話大聲相和。末了,待餘生一說完,小公子眼珠子骨碌碌一轉,一肚子壞水地湊到餘生耳邊道:“那莊翼當真說那是他妻子?”
餘生點點頭,“那莊翼的確說過一回,不過後來又改了口,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
小公子冷冷一笑,眯起眼睛問道:“能讓莊翼那小子心心念唸的,想必是個絕色美女。你見過她的模樣,到底生得如何?”
餘生馬上做出回味無窮的表情,閉起眼睛做夢一般囈語。“當真是個角色美女,就是天仙下凡也比不上。在下從未見過如此人間絕色。”
小公子很不屑地冷哼,“能有多美?再美也美不過流雲姐姐。”
陸子澹聞言心中一動,想抓住什麼,但小公子很快又繼續發問。“她害了什麼病?”
“莊夫人體質虛弱,積勞成疾,已經昏迷了六天。明日便會醒來,小公子不必擔心。”
“我才不擔心她呢。”小公子撇撇嘴,眼珠子一轉,扭頭朝求鑰努努嘴,求鑰忙從懷中掏出一小油紙包。
“既然莊夫人身子不好,我怎可不表示。這是我差人從中原帶來的滋補聖藥,一會兒你們煎藥的時候不妨放上一些,保證事半功倍,莊夫人必定能很快康復。”小公子仰著腦袋,將紙包塞進餘生懷裡,以命令式的語氣吩咐道。
餘生拿起紙包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嗅之有淡淡蘭香,不知究竟為何物,但心知絕非他所說什麼滋補聖藥。於是做出為難神色,猶豫道:“這——”
“你到底做不做?”小公子眼睛一瞪,怒道:“莫非我還要害她不成?”眼看著他就要張牙舞爪地撲上來,忽聽門外有人低聲喚道:“小公子,東城那邊說有人身子不適,莊公子差人來喚兩位神醫。”
餘生趕緊應著,拉起陸子澹不迭地告辭出門。臨走前,小公子仍不忘記朝他暗使眼色,手在脖子底下偷偷比劃,一副威脅態度。
拓拔宏在牆外走廊不安地走來走去,看他二人出來,總算鬆了一口氣,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這才放心道:“可算還平安無事,不然我真的沒法向公子交待。小公子沒有為難你們吧。”
餘生心有餘悸地擦擦汗,故意道:“這位凶神惡煞的小祖宗到底是哪家的公子?為何如此囂張也無人來管。我聽下人喚他小公子,莫非是莊公子的孩子?不對啊,莊公子不過弱冠之齡,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孩子。”
拓拔宏無奈搖頭道:“餘大夫有所不知,這位勿正小公子乃是南疆大末閤家族於閶闔大漢的獨子。前些年,南疆混戰,這孩子走失了一年多,吃了不少苦,因而於閶闔大漢十分疼惜。如今於閶闔大漢雖已故去,但新汗於邪乃是他親叔叔。於邪大漢膝下無子,對這侄子也是疼愛異常。這土城是前些年公子和於閶闔大漢一起打下,共同管理,分而稱東西兩城主。小公子即是於閶闔之子,便是下任西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