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扶芳寧上車。
淑寧姐妹仍舊搭乘喜塔臘太太的大馬車,到了大牌坊處。便與舒穆祿母子告別,然後回了伯爵府。喜塔臘太太進府與那拉氏打了招呼。便離開了,那拉氏喚了芳寧與淑寧去上房,問她們此行的經過。
芳寧不好意思,只是低頭不說話,淑寧便幫著回答。說那兩位太太對芳寧都很喜歡,那拉氏鬆了口氣,又開始對芳寧進行一番教導。
在場地婉寧聽了一會兒,便坐到淑寧身邊,笑問道:“三妹妹今兒玩得挺開心吧?不知你們在那寺裡可有遇上什麼特別的人…事物?”
淑寧早在婉寧坐過來時便豎起了汗毛,聽到這話,心下一緊,難道婉寧知道五阿哥要傳信地事?口裡卻答道:“不過就是在寺裡隨便逛了逛,那地方倒挺大地。走得我腳都軟了。不過寺裡的白塔,聽說有幾百年了,倒很有趣。”
婉寧卻不覺得那塔有趣。對淑寧地回答也沒怎麼在意,心裡想著自己糊塗了。淑寧芳寧逛佛寺。能遇上四四一次是機緣巧合,怎麼可能次次都能遇到?便也不再多問了。
回到槐院。素馨把那小包裹送上來,淑寧見果然是那本遊記,便高興地讓素馨去領銀子,再多加了二分辛苦錢。素馨笑吟吟地謝了,又道:“那家書店的老闆挺有意思,我去買書時,聽到有客人叫他石頭記,他居然應了,從沒聽過有人取這樣地名字呢,真真有趣。”
淑寧也覺得有意思,想起店裡很多書她都沒翻過,便計劃著什麼時候再去光顧一次。
一晚無事。第二天,淑寧做了些點心,想讓芳寧絮絮過來嚐嚐,便讓素馨去請。素馨去了整整一刻鐘,才回來道:“大姑娘說她如今有事,來不了了,表姑娘也是,說請姑娘不要見怪呢。”
說罷,她左右瞧瞧沒人,才上前一步湊在淑寧耳邊道:“竹院那邊正熱鬧呢,似乎是春燕犯了什麼錯兒,大太太要重罰,連大姑娘和表姑娘都不敢求情。我聽別人說,好像是春燕替外頭的人傳信給二姑娘,被二姑娘告發了。”
淑寧皺皺眉,望向素馨,素馨點點頭,說話更小聲了:“就是昨兒那位爺。我買了書往回走時,瞧見春燕跟個男人說話,我只見著背影,但瞧那身上的衣裳,應該就是他。”
看來五阿哥是見自己不肯幫忙,轉而找了別人。昨天出門的伯爵府的人裡,自己主僕都不肯幫他,芳寧一直與太太們在一起,其他跟車地粗使僕役,又進不了內院,看來是春燕在寺裡玩時遇上五阿哥了。只是春燕幫著傳信,婉寧為什麼要告發她?難道不怕以後沒有下人肯再幫她了麼?
她哪裡猜得到婉寧的心思?
自從接了兩樣家務,婉寧很認真地料理了一段日子,抓了幾個中飽私囊的家人,讓那拉氏誇了一通,又多交了幾樣家務給她,其中就有出門採買的活。婉寧藉口家中僕役多半愛佔主人家的小便宜,便把親信的方青哥提拔上來,擔任採買的工作,然後暗中吩咐他去打聽自己需要的訊息。
大概是因為前些日子四阿哥長女夭折,許多人家都知道這件事,連帶地便有些貝勒府裡的事傳了出去,婉寧終於知道四阿哥每個月都要去佛寺上香禮佛,而且隔上三兩月便會前往房山地雲居寺,按照他上次去的日子看,大概接下來的一個月內,就有可能會再去一趟。
有了比較確切地訊息,她便開始盤算了。三房的別院聽說離雲居寺只有十多里地,在那裡借住是最好地做法。但是如今那拉氏連門都不許她出,怎會答應她到房山去?她正煩惱著,卻碰到春燕撞上門來,心裡便有了定計。
五五不是她想要地,而且這件事那拉氏知道了也不會傳出去,自然不會對五五有些什麼損害。而春燕一向是個眼空心大的丫頭,自從芳寧定親後,已經向俏雲暗示過幾回想要調過來侍候二姑娘,這樣不老實地丫環,就該打擊打擊。於是她便把信交給那拉氏。讓母親懲罰春燕的同時,也順便表明自己已經成為正經閨秀,不會再做糊塗事了。
那拉氏果然很生氣。把春燕打了幾板子,攆出去了。等著配小子。她顧慮到芳寧的名聲,對外便說是春燕不安份,愛偷懶,眼裡沒有主子,然後另外挑了兩個丫環給芳寧使喚。這樣一來。不但人人說她這個嫡母厚待庶女,連帶著家下人等對芳寧也多了幾分恭敬。
只是那拉氏對於五阿哥只會在私下糾纏女兒,卻不知道在宮裡討旨意,感到有些頭疼,又擔心再讓五阿哥與女兒來往,對女兒名聲不利地同時,還可能會再得罪宮裡的貴人。婉寧這時便進言道,她想搬到保定莊子上住些日子,避開五阿哥。等五阿哥回了軍營,再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