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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賓分別落座,易玲瓏挨著宇文軒坐在沙發上,左邊挨著宇文軒,右邊挨著易媽媽。儼然一道分水嶺。好在宇文軒倒也不是普通人,到底是當過皇帝結過幾回婚的人,見過些世面,這以未來女婿身份拜見岳父岳母大人的事情想來也不是頭一次做,熟門熟路的,落座之後一番寒暄妙語連珠,加之先前那堆積如小山一般的禮品打頭陣,不消多時便哄得易媽媽笑得眼尾紋一道一道地爬滿眼角,逗得易爸爸開了話匣子似的東南西北海闊天空地海聊一通,直把宇文軒引為天上地下海內國外第一知己。至於那心心念唸的發小兒的兒子,早被忘得九霄雲外去了。
一時賓主盡歡。
易媽媽擺上飯菜,一面用圍裙擦著手一面熟絡地招呼宇文軒道:“軒兒,來來來,嚐嚐阿姨的手藝如何。千萬別客氣,只管撿你喜歡的菜夾。”
驚得易玲瓏在一旁一臉五味陳雜地盯著自己的老媽瞅:媽噯,怎麼說我也給你做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咋就從來沒聽你叫過我一句瓏兒?敢情我是你撿來的野丫頭,這才是你失散多年的親生兒子。
易爸爸也在一旁推波助瀾道:“小軒別客氣啊,都是自家人,千萬別拘束。”居然親自翻出了茅臺酒開啟,拿了宇文軒面前的酒杯,執意要給他斟酒,“來來來。咱爺倆兒喝一盅。”
這都爺倆兒了?看來很快就沒她什麼事了。易玲瓏看著自家的屋頂,忽覺得天花板上那盞積了陳年老灰的吊燈陌生的很。
酒過三巡。易媽媽撿了個合適的時候,話裡cha針,拿捏著語氣問出了心裡頂頂關心的事情:“軒兒是哪裡人哪?”
“京城人士。”宇文軒眨了眨瀲灩地桃花眼,一臉真誠地回答易媽媽的問題。
“京,京城?”易媽媽怎麼瞧怎麼有些雷了。
“哦,就是北京人。”易玲瓏忙解釋道。順便一瞪宇文軒:給我正常點,不要再拽文了,說地球話!
“哦,北京的房價可貴著哪。”易媽媽眉頭輕皺,沉默了片刻。應該是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女兒將來的婚房大體上的戶型面積,再乘以北京五環以外的房子每平米均價,與家中存款做了默默一番對比之後,臉色顯得有些發白。
一臉憂慮地望了望宇文軒,待看到他臉上輕鬆自信的神情後,易媽媽忽然釋然,也許女婿家裡有錢,不用丈母孃倒貼呢?既而在心裡讚揚了自家女兒一把:好孩子,平時看著沒心沒肺沒啥頭腦的一個人,倒叫你傻人有傻福,掉了個金龜婿。
遂,半試探地為自己的猜測尋找肯定地答案:“軒兒是做什麼工作的?”
這次宇文軒學乖了,沉吟了一下謹慎答道:“嗯,怎麼說呢,大體就是,每天點點卯,聽別人說說最近都幹了什麼,有哪些事情發生。再就是看看送上來的檔案,寫個批覆什麼的。”
“哦,是公務員哪。”易媽媽點著頭蓋棺定論道,“公務員好,工作清閒,工資有保證,福利也好,聽說有的公務員還能享受國家的住房補貼,不錯不錯,這工作好。”
順利透過。
易玲瓏暗舒一口氣。公務員這工作的確是好,連相親都容易透過岳母審查。要是老媽知道她這準女婿乾的可不是普通的公務員,而是一國之君時,會有何反應,不要激動地生出毛病才好。
工作關透過審查,易媽媽愈發堅定了自己的猜想,繼續順著這個話題問宇文軒:“軒兒這個公務員考得不容易吧。我聽說那些好點的部門,一個普通辦事員的位置,幾千個大學生擠破了頭地競爭呢,嘖嘖,那可真是千里挑一呢。就那。成績好還不行,還要有人有關係,那人還得能說得上話,那關係還得鐵還得硬。軒兒考公務員時,呵呵,可是上面有人?”
一番話說得宇文軒聽了個似懂非懂,挑了挑眉毛答道:“那倒沒有,子承父業罷了。”
“你是說,你是接替?”易媽媽一臉不解,繼而忿忿,低聲咕噥一句,“國家不是早就不讓接替了麼?怎麼公務員還能接替?唉,就苦了我們這些普通工人。”
“哼,國家不讓接替是對的。”易爸爸一頓酒杯,臉上泛著微紅,語氣有些不善,“兒子接老子的班,孫子接兒子的班,都這樣,跟那皇帝傳位有什麼兩樣,接來接去,單位還納什麼新,改什麼革?”
壞了。易玲瓏拍著額頭懊悔,怎就忘了這一茬了。想當年,她老爸剛從學校畢業那會兒,也是躊躇滿志要去國企機關大展身手,孰料一番折騰下來,一個個職位都被老員工們內部消化了給兒子,易爸爸空有一身抱負,卻無處可用,很是消沉了一陣。好在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