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讓冬兒去打聽一下可不可以將縣試的成績叫這裡的考官出個文書帶到京城去,然後直接在京城考剩下的兩場。據冬兒打聽回來說,要想轉移到京城參加剩下的考試也行,但是必須要有朝廷四品以上的文官保薦才可以。
薛王氏嘆氣說:“你京城的舅舅倒是二品大員,不過又是武官,要不,娘給他寫封信,讓他找個人給你保薦?”
胤禛說:“其實也不用麻煩,求人不如求己。要不然,母親和妹妹先進京,兒子考完了就隨後進京。”
薛王氏立馬擔憂得不得了,說:“那怎麼行?你如今是能幹多了,到底也才十四歲,身子骨也沒有全好。留你一個人在這裡,我當孃的怎麼放心得下?”
寶釵細思了一會兒,小聲地說:“我記得咱家的親戚裡面有做文官的。賈家老太君的女兒嫁的林如海大人就是揚州巡鹽御史,從三品的官職,正適合做哥哥的保薦人。更妙的是林大人是前科的探花,得到他的保薦,哥哥豈不是如虎添翼?揚州離金陵不遠,坐船的話不過一日就到了。哥哥若是近日無事,不妨親去揚州一趟,拜訪這位林大人,既是去拜託他修書保薦,順便也可以討教一下科考的精要所在,或者林大人願意賜教一點仕途經濟的心得,對哥哥今後的官路也有益處。要不,人家怎麼說,‘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呢。”
薛王氏也附和著說:“到底是寶丫頭記性好。家裡有些什麼親戚,當的什麼官兒,哪怕是轉彎抹角的,都記得一清二楚!蟠兒,去請林大人幫忙,還真是找對人了。他和你姨丈關係極好,不要說是寫一封這樣的保薦書,就是你府試完了要去太學讀書,或是太學讀完了要找出路做官,到那時候這林大人的名頭也是管用的。”
胤禛無可無不可,反正這些天左右無事,就去一趟揚州,看看江南秋景,和她們口中這位儒雅的林大人結交一下也未為不可。於是就定下來次日啟程,胤禛將去揚州拜訪林府。
誰知,卻沒走成,寶釵出了點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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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晚飯後,因為胤禛次日一早就要出發下揚州,所以,百般不捨的薛王氏便留他下來,嘮嘮叨叨地叮囑了許多事項。 寶釵也依戀著這溫馨的家庭氛圍,一直微笑著陪坐一旁,看母親面露難過之色便說上幾句暖心的話告慰母懷。不像胤禛,雖然很想勸母親不要淚汪汪地巴著自己,可惜天生面部表情肌欠發達,又素乏柔情,說來說去也就是那幾句乾巴巴的話:“娘你別擔心。”
孃兒三個說了半個多時辰,突然,一向端莊貞淑的寶釵卻猛烈咳嗽起來。
胤禛皺起了眉頭,覺得她有些失了儀態。
寶釵身旁的大丫鬟鶯兒趕緊上前去,輕輕拍打著寶釵的後背,試圖緩和她的症狀。
這下子胤禛也看出異狀來了,果不其然,寶釵的咳嗽不是輕輕拍打兩下就能緩解的,竟然咳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弄得胤禛也慌張起來,問薛王氏是否要去請大夫來診治。
薛王氏只是擺手不答,一雙眼睛焦慮地注意著女兒的臉色。
又咳了好一會兒,看著寶釵似乎咳得輕微些了,胤禛正覺得鬆了口氣,誰知寶釵喉中發出幾聲乾嘔聲,鶯兒十分機靈地遞上了漱盂。寶釵便“哇”地一聲,將剛剛才飲下的解秋燥的蟲草燉老鴨湯都吐了出來。
胤禛睜大眼睛看著鶯兒蹲在地上,穩穩地用漱盂接著,寶釵則別過臉,以錦帕掩口,將剛才吃下的東西幾乎吐了個乾淨,還兀自咳嗽不止,直咳得面紅頭脹,髮鬢散亂。
薛王氏早就離了座位,扶著女兒,愛憐地不住撫摸她的後背,一臉憂色地喃喃說道:“好了好了,寧可不咳了吧。”
又過了一會兒,寶釵才稍稍歇住了咳嗽,面上大露不勝之態,薛王氏忙命丫鬟們扶小姐回房歇息。寶釵便被鶯兒和文杏兩個半抱半攙地弄回房間歇息去了。
薛王氏還在張羅著丫鬟們去尋琵琶露之類的止咳的東西給寶釵吃去,又說明兒個要去廟裡燒香許願,讓菩薩保佑寶釵的咳疾早日康復。
胤禛皺著眉頭說:“娘,不如咱們換個房間說話,也好叫丫鬟們收拾了去。”
薛王氏連忙說:“是娘糊塗了,坐在這裡說話,這氣味倒是燻壞了你,”於是孃兒兩個換到西廂房坐著。
胤禛有些奇怪,咳嗽又不是什麼大病,怎麼就如此興師動眾了起來?薛王氏好像知曉了他心裡的疑慮似地,自己就說開了:“你妹妹這毛病不是一年兩年了,請了多少大夫來看過,都沒有治好過。去年有一位有杏林妙手之稱的極有名的大夫來給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