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3 / 4)

小說:大漠祭 作者:打倒一切

,再不犯就是了。

“我已經唸了上百遍真言了,罪孽早沒了吧。”他想。果然,他覺得那疼感漸漸輕了。他聽到悄聲悄氣進來的猛子已響起了鼾聲。

不知不覺,他也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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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官醒得很早。折騰到大半夜的他竟然那麼早就醒了,很奇怪。更怪的是,他有種奇異的清爽。真是“清爽”。他清爽地想到昨夜的一切。該不是夢吧?他想。隨後,他笑了,非常愉快地笑了。“她真好。”他努力地想她的模樣。“沒想到她會那樣瘋。”那是她嗎?是那個文文靜靜羞羞怯怯的她嗎?女人是不是沒了面具時都那樣?都那樣瘋?也許,她是個例外,誰叫她平時太壓抑呢?壓抑太久就會爆發。對,爆發,那可真是“爆發”呢。

廚房裡響起鍋碗相碰的聲音。是誰?是瑩兒?還是媽?他當然希望是瑩兒。這樣,那聲音就浸了濃濃的情了。想到馬上就能見到瑩兒,他很興奮,身子倏然臊熱了。她會有啥反應?害羞?幸福?抑或是尷尬?說不準。但他知道,無論哪種,他都會興奮,肯定的。那臊熱濃得化不開了,他一下掀了被子。

爹每日早晨必發的清痰聲又響起來,又聽到他“嘿嘿”地給鷹餵食。他知道,爹馬上又會喊他和猛子了,而且肯定會叫他們“爹爹”啥的,肯定又發“白頭子養活黑頭子”的牢騷。靈官感到好笑。他想,還是自覺一點好,別叫他喝神斷鬼地叫了。他像護著珍寶一樣護著今晨的這份溫馨。他怕爹的罵聲,會破壞了它。

靈官用腳蹬蹬猛子,說:“起吧,爹又罵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大漠祭 第二章(24)

猛子拌幾下嘴,鼻子裡含糊地哼幾聲,又響起鼾聲。

靈官也不去管他,徑自穿了衣服,進了西書房。爹正“嘿嘿”地叫著,拿肉逗弄紅鷹。紅鷹已不再驚恐憤怒,開始吃食,但仍不叫人往身上搭手。老順一摸它,它就驚恐地拍打翅膀,尖叫抗議。

“今天你還像個人。”見了靈官,老順說。

靈官這才發現自己犯了個錯誤:他不該反常地起這麼早。他應該像平日那樣等著叫爹叫。爹是不是覺出了這“反常”呢?靈官的心不規則地跳了幾下。但老順卻已把視線又轉向紅鷹,伸出右手摸去。紅鷹圓溜溜的眼轉了幾轉,冷不防啄老順一下。老順甩著腕子齜牙。靈官笑了。

“笑個屁。猛子起了沒?喊去,早些挼鷹去。”老順道。

進了北屋,靈官掀開猛子身上的被子,學了老順的樣子,在他屁股上拍一把,老聲老氣地說:“起呀,爹爹,*子把太陽烤紅了。”猛子一軲轆翻起身,見是靈官,咕噥幾句,又躺下了。

“好,你睡。”靈官說:“爹可發脾氣了。叫挼鷹去…… 反正我可叫了你。”

靈官戴了皮手套,用拳頭託了“青寡婦”出門。天已大亮,空中一如往日地有層薄薄的霧。靈官覺得那不是霧,是瀰漫於空氣中的冰塵。吸口氣,五臟六腑都涼透了。

這時對“青寡婦”來說已算不了挼,因為它已非常馴順。手一伸,嘿一聲, 它就會穩穩地飛上拳頭。你可以摸它的任何部位,無論順摸,倒摸,它都不會有一點“不快”——更不要說反抗了。靈官所做的就是例行公事,真正的“例行”而已。

靈官一邊撫弄著鷹,一邊想夜裡的事。他仍在頑固地推測她在今日見到他後會有什麼反應。他想,無論她害羞還是強裝鎮定,看我一眼是肯定的,眼裡會露出喜悅的光……也許會笑一下。靈官想到了她的笑。那是悄聲沒氣又柔情萬狀的笑。他的心因之而動盪起來。他很滿意自己的想象力,使他能夠像反芻的老牛一樣對夜裡囫圇吞棗嚥下的幸福有了進一步咀嚼消化的可能。

靈官向村裡走去。他聽到自家的莊門又響了,估計是猛子託了鷹出來了。果然,他聽到猛子很響的咳嗽。他不想叫他趕上,不想叫他喋喋不休的談話破壞自己的心境,就拐進一個偏僻的小巷道。

想到昨夜的一些細節,靈官感到很好笑。我那個傻樣。也許惹她笑了。他想起伏在她身上半天找不到門道的事。她也許確實笑了。他彷彿聽到了她悄聲沒氣的笑。記得她當時一動不動,任他傻乎乎亂撞一氣,急出滿頭大汗。真有些不知所措了。記得她那時笑了。她一定感到很好笑。她故意叫我出醜。她好開心。靈官想,當時要是有燈就好了,黑暗添了許多刺激,也少了許多刺激。他倒是真想看看她“瘋”了時的模樣和在關鍵時刻故意任人擺佈的那雙眼睛。他只能想象出後者。那一定是一雙充滿美麗的惡意的眼,有水,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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