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來了,問問是把她丟在驛館呢,還是由我先帶上雍去?”
他抬眼看看天色,“我們就在前面驛館等著,估計到夜裡也該傳回訊息了!”
侍衛長應了,急急策馬,往來路奔去。
許從悅這才向木槿笑了笑,“姑娘,外面風大,吹得滿臉灰,就不漂亮了,不如到車裡來吧,還可以喝盞熱茶呢!”
“好呀!”
木槿應著,看馬車已經緩慢得差不多停下來,才下了馬,毫不客套地跨上車去,大大方方地掀簾進去,隨手解了外面男裝丟在地上,露出裡邊淺紫色的絲綢華衣,才坐到許從悅身畔,無視纖羽又驚訝又憤怒的眼神,一邊摘了冠帽梳理長髮,一邊向許從悅讚賞微笑。
“桃花,你真是好人!”
許從悅一眯眼,漂亮的桃花眼裡若有尖銳的鋒芒閃過,“姑娘,你在叫誰?”
木槿笑道:“自然叫你。你生得真美,跟桃花似的,叫桃花最合適了!誒,桃花是不是有些像女孩兒名字?要不,我叫你紫桃花可好?”
“紫……桃花!”
“是呀,紫桃花!我前兒還遇到一個黑桃花呢,沒看清他的臉,不過感覺他也是個很美的。”
馬車搖搖晃晃繼續往前行進,許從悅只覺心頭也跟著在搖搖晃晃,忍不住摸摸自己心口。
然後,他若有所悟,“是不是生得好的男人都可以用桃花相稱?”
“嗯,差不多吧!
木槿向纖羽招招手,纖羽不解走近些,木槿已用兩根手指拈住她手中的小小茶盞,把那茶水一飲而盡。
纖羽駭呆了,“這位姑娘,這是功夫茶,不是這樣喝的!”
木槿笑道:“功夫茶?嗯,挺解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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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弦起,衣袂翩躚誰家女(五)
她將空了的茶盞放回纖羽手上。舒槨�w襻
纖羽便覺自己渾身長嘴也沒法和這人理論了,握著空茶盞向主人投去求助的眼神。
茶壺已經摔了,雖有備用的,卻不知哪個箱籠裡,得到了驛館好生翻尋。如今才傍晚時分,距離住宿的驛館可能還需要一個時辰,沒茶了主人喝什麼?
許從悅卻已沒心思體諒小美人的心境,看也不看她一眼,只饒有興趣地問向木槿:“太子與樓大人生得都好,想來在姑娘心裡也該以桃花相稱了?”
木槿點頭,“正是。”
“那你主人樓大人是什麼桃花?”
“樓大人又溫和,又清雅,擔得起一個碧字。嗯,碧桃花!”
“那太子呢?”
“太子……”
木槿忽笑了笑,難得的溫柔,讓許從悅忽然便開始猜想,她對自己夫婿的情感應該還是比較特別的……
然後,他便聽木槿朗聲道:“太子就是一朵爛桃花!”
許從悅下巴差點張得掉下來,連忙伸手托住,問道:“何解?”
木槿娓娓道來:“十三歲就開始納妾,不管是貴是賤,看著有幾分姿色的就往自己房裡拉,綱紀國法一概不理……桃花本就花期短暫,你算算,他開這麼久,也該枯萎了吧?所以是爛桃花!”
許從悅便道:“對,萎了,早萎了!”
他這般說著,卻再也忍不住,已然笑得猥瑣。
木槿見他神色怪異,便睜著大眼睛瞪他。
許從悅忙咳了一聲,正色道:“姑娘言之有理。聽姑娘這麼說來,果然是朵爛桃花,爛桃花!”
其實木槿所言,他亦有所耳聞。
所謂為女色敗壞綱紀國法,一則指許思顏寵愛慕容依依,縱容慕容家橫行朝堂,甚至弄出諸多醜行甚至惡行;二則應該是指沈南霜了。
沈南霜出身微賤,據說母親是個風塵女子,因不想女兒重蹈自己覆轍,遂將其送入道觀修行。沈南霜便是在道觀學了身好武藝,卻在長成後與一紀姓官員糾纏不清。
後來紀家因貪腐之事被抄,滿門入獄,沈南霜竟冒險劫獄。誰知許思顏那日親自夜審此案,將沈南霜逮個正著,見她容色過人,遂將其帶回太子府,一夜**後,第二日便傳令將紀家從輕發落,只將為首者革職了事,連抄了的家產屋宇都令盡數發還。
許思顏雖不待見太子妃,甚至都懶得將其引見給自己堂兄,據許從悅看來,這太子妃瞧來沒那麼呆呢,能知曉這些事兒,至少證明呆得還沒那麼徹底……
許從悅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