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阮立冬不懂了,什麼草啊?蕭硯懂她的意思,他豎著指頭指指上方,“我是為了讓老靳增加點兒運動量,所以把草搬我這兒來了,這樣他想遛彎就先要從家來我這兒。”
阮立冬又看到靳懷理在哼,她自然是不知道一向最不愛運動的靳懷理是打算好了,他是打算以後常駐在東都大廈,這樣方便溜草。而蕭硯也想不到,他的一番好意換來的是個大瓦數燈泡。
當然,跟著靳懷理來他和蕭硯的“新家”不是阮立冬的本意,她是來“求”靳懷理接受電視臺專訪的。
“不要。”阮立冬沒想到都已經算得上是“熟人”的靳懷理拒絕起她來還是和才認識時那麼幹脆,這次靳懷理倒是給了她理由。
“暈鏡頭。”他說,“討厭圓形東西。”
阮立冬眼皮抽筋,“我看你頭也挺圓。”
“所以我總會不時自我厭棄一次。”站在東都大廈天台上,溜草完畢的靳懷理聳著肩說,“不過如果沒有那玩意兒的話,我倒是不介意接受下你的採訪,再回答幾個明顯是在浪費智商的問題。”
阮立冬忽略掉了靳懷理的自戀,她真開始動起腦子,如果沒有攝像頭的情況下,能不能做這個節目呢?
阮立冬把她的想法和潘美英說了後,端著咖啡杯的潘美英默默看了她幾秒,“阮立冬,我們做的是訪談節目,針筒攝像頭用在什麼時候,我們的採訪物件是犯罪分子?還是說他是農貿市場缺斤少兩的菜販子,需要我們去曝光的?亂彈琴。回去好好想想,要知道,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阮立冬知道潘美英說的機會是什麼,不就是鹹魚翻身的機會嗎?電視臺多少人瞧不上阮立冬這個曾經的大小姐,她怎麼會不知道。不過說句實話,阮立冬真不是多有雄心壯志的人,之前她不在乎別人出於嫉妒她背景說的那些“壞話”,現在更不會因為領導對她的寄予厚望而多努力多少,說白了,無論時間推移到什麼時候,阮立冬都是那種有張舒服的床,每天能讓她睡足美容覺,有漂亮的包包和衣服,那就足夠了。
她是個容易滿足,生活方式簡單的人,雖然這種簡單目前都是靠她爹媽留下的算不上多的東西來滿足。
阮立冬又想辭職了,這次不是賭氣,是真覺得她幹不好這活。
出了潘美英辦公室的阮立冬腦子裡想著她和阮圓說她又要辭職時,阮圓可能出現的表情。有人從她身邊經過,他們錯身又各自走出幾步遠,阮立冬聽見那人叫她:你是阮立冬?
阮立冬回頭,她打量著這個打扮入時的中年女人,心想這人誰啊。
女人說她叫韓應瓊。
阮立冬沒想到這個叫韓應瓊的女人這麼神通廣大,真就很快實現了阮立冬突然冒出來的想法。三天後,阮立冬拿著調職書站在了和電視臺只隔著一條馬路的一幢四層樓房面前。
有了年頭的樓房和街對面年前才翻新過的電視臺成了鮮明的對比,早年建築才特有的紅磚牆外爬著密密的藤蔓植物,房子正門不大,靠近門邊的窗子裡,負責看門的老大爺低頭看著報紙,一切都是不同於電視臺的靜謐氣息。
阮立冬深深吸口氣,邁步進門,隨著她身後閉攏的玻璃門,寫著沭封市廣播電臺幾個字的門牌被日光晃得,閃了兩下。
阮立冬很快報好了到,負責接洽她的是交通臺一位姓王的主任。王主任五十多歲,不算濃密的頭髮一齊梳向後,眼睛不大,圓臉,拿四個字來形容這位王主任,阮立冬覺得再沒比其貌不揚合適的了。可對方一開口,還是讓阮立冬小小驚訝了一把,王主任是男中音,音色醇厚,語速不疾不徐,乍一開腔,有點兒中央電視臺人與自然解說員的意思。阮立冬只顧著聽這好聽的聲音了,甚至沒注意對方在說什麼。
“暫時就這些,有不懂的隨時可以問我或者同事。”
阮立冬擦擦嘴角,她真怕自己流了哈喇子,她有點兒不好意思的開口:“能再說一遍嗎?剛剛沒聽清。”
王連凱又看了眼手裡的表格,心想:這個阮立冬哪就像說的那麼小姐脾氣傲慢無禮了,有點兒傻乎乎倒是真的。
把阮立冬同電視臺那群高精尖劃分開,王連凱看阮立冬也比剛剛順眼了,他放慢語速,又重複了遍剛剛的話:“電視臺的意思是專訪實在做不了就算了,不過同樣的訪談放在我們廣播臺做效果可能會差些,但年輕人嘛,既然想做就沒有做不好的。”
王主任給她看了訪談安排的時間,時間是四天後的晚間九點一刻,交廣新聞後。阮立冬確認了所有的資訊後,拿了資料準備走。走前王連凱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