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正在勘查現場,另有一批在頂樓。
顧臨深看著他們檢查那個子彈磨蹭到的地方,詢問道:“能看出來,子彈究竟從那個方向打過來?”
正在檢查人員,細細用工具看了幾遍,有些頹然的搖了搖頭:“看不出來,受力太過均勻,根本無法分辨。”
說著,檢察人員脫掉了白手套,認真的看著四周,開口道:“你看這四周,樓盤幾乎都是一樣的高度,很難說他們一開始究竟潛伏在哪兒,只能從各個樓道入手查詢。”
“麻煩你們了。”顧臨深皺了皺眉頭,很客氣的說道。
樓下這時上來人讓顧臨深下去看看具體情況。
等到顧臨深下樓時,雷洪興的屍體剛被推進車裡。給雷洪興檢查的法醫見顧臨深過來了,摘掉口罩和手套,說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死者是因中彈斃命。不排除有身體內因,我們還需做詳細檢查。”
“命中率是多少?”顧臨深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問。
醫生似乎有些吃驚莫深會這麼問,猶豫了一會兒,朝著身邊另外一批執法人員看了看,這才回答:“百分之百,子彈直接穿入心臟。”
聽到這個答案,顧臨深嘴角忽然勾了一抹笑意,看著有些嚇人。
“這個案子,我們會跟進,今天就不打擾顧總了。”警方這邊過來的負責人朝顧臨深伸出手,客氣說道。
顧臨深回握住那人的手,感謝道:“今天麻煩過來一趟,還希望這件事儘快有個了結。”
豐臨所有地方已經做過了檢查,這會兒清潔人員過來清潔地面。天還未亮時,地面上的血跡已經被清理乾淨,如果沒有一大早警察過來,一切看起來,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顧臨深站在豐臨門口,幽深的眸子看著那攤被清理過的血跡的地面。上面此刻溼漉漉的,到處都是水跡,一點血紅色都看不出來。
他剛剛問命中率如何,不是完全無厘頭。而是雷洪興當時挾持莫開的場景他看得清清楚楚。當時,雷洪興挾持莫開那麼緊,胸口完全是被擋住,只是時不時因為動作才離開莫開的後背。按理說,藏著暗處那位,要是隻想殺雷洪興,那大可瞄準頭部,頭部比心臟要好瞄準的太多了,那他們費力心計瞄準心臟,究竟是為了什麼?
顧臨深收回自己的視線,取了車回家。
原因怕是很簡單,這是對方在朝顧臨深示威呢。而且是**裸的示威。
貓捉老鼠的遊戲,他們認為剛剛開始,但在顧臨深這兒早已算結束。
回到盛墅,宋言謹剛剛睡醒。聽到有人推開臥室的聲音,本能驚覺醒過來,抬首確定是顧臨深,緊繃的宋言謹又立即鬆懈,重新躺倒床上,懶散出聲:“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誰呢。”
“還早,怎麼不多睡會?”顧臨深並沒有走至窗前,而是在門後的衣櫃前站住了腳,扯開領帶壓低聲音詢問宋言謹。
他不想帶著一身的血腥味靠近宋言謹和恰恰,還是脫了外套,重新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才過來。
宋言謹揉了揉眼睛,睡的並不好:“早早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了。”
他出去辦事,她是怎麼也不能睡的安穩的。
“對了,莫特助呢,莫特助怎麼樣了?”宋言謹放下揉眼的手,看著顧臨深,想起顧臨深出去的目的,忙詢問。
顧臨深坐到床邊,撫了撫恰恰柔嫩的小臉,回答宋言謹的問題:“他沒事,我打過電話給葛靜了,只是皮外傷,休養一段時間就好。”
宋言謹舒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她垂首看了看恰恰,又抬首補充問了一句:“那雷洪興呢?”
“死了。”顧臨深極為平淡吐出這兩個字,但目光卻是看向窗外,並不願看向恰恰。
恰恰在熟睡,他不願她聽到一點點骯髒的東西。她的世界,他想給最純真的。
宋言謹套著外套的手一愣,從床上站了起來,並沒有再問下去。
她進浴室洗漱,正好顧默嫻過來敲門,提醒道:“早餐好了,都下來吧。”
“好。”宋言謹口齒裡還含著牙刷,忙答應著。
顧臨深靠在洗漱間的門口看著她洗漱,宋言謹奇怪的瞥了他一眼,像是在問他,想說什麼。
她前一秒剛丟擲這樣的眼神,後一秒,顧臨深開口說話了:“之前不是定了這周請親朋好友過來吃飯?我想和你商量,暫時取消吧。”
宋言謹一愣,嘴巴里還有牙膏沫,忙漱了口水。簡單的擦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