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聞,夜晚則隨著月之陰晴圓缺而有濃淡之分?好個奇妙的特性。”劍子仙蹟走在花獨照身邊,聞不見那股沁人心脾的獨照花香,與之前夜裡隔了老遠香味仍縈然不散的情況大相徑庭。
“欸……我說劍子仙蹟,你太閒了嗎?”
“喚我劍子即可。”
花獨照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你沒事跟著我幹嘛,難道不用打坐悟道參天嗎?”
拂塵輕揚,劍子仙蹟說道:“所謂道者,非是靜坐思考而能領悟;必是觀世態,嘗冷暖,才得體會。”
“哦,那麼你跟著我能悟到什麼?如何設定陷阱?”
“是如何不被陷阱設計。”
花獨照哈哈大笑,清脆爽朗的笑聲和樹葉婆娑聲交織在一起,悅耳動人。傳染似的,劍子仙蹟亦忍不住笑了起來。
花獨照笑了一會兒,喘口氣,道:“這不會是真正原因,你還是照實說來吧。”
劍子仙蹟頗為訝異,道:“我看來別有居心嗎?”
“你背上長劍。”花獨照瞅著他,杏目含笑,一臉精乖之色,“如果你只是個不問世事的單純隱客,長劍於你無用,不是嗎?既然身配武器,總不是拿來削柴刨土種花吧?”
“唉,出門在外,總得一器防身。”
花獨照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道:“哦,那是什麼場合需要防身呢?”
劍子仙蹟嘆了口氣,心想再說下去只怕令她質疑,倒不如坦誠其意,便道:“閾血毒之謎,背後人動機。”
花獨照臉色倏地一變,“你……你要調查?”
“是。既然你欲前往海東秋涼,咱們正好順道,路上也有個照應。”加上她能解無人可解之奇毒,是非好好觀察不可。
“我先提醒你,”花獨照說道:“和我同去也許會有危險。”
劍子仙蹟挑眉道:“哦?什麼危險?”
花獨照咬了咬唇,道:“我有仇家在追查我的下落,若他們見你和我一起,怕會對你不利。”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知道無爭山莊的人在海東城和秋涼裡定有埋伏,只不知相隔日久,他們是否仍固守舊處。
“哈,那也得看他們是否有此能耐。”語氣中極是自信。
花獨照問:“你武功很好嗎?”
“不高不低,尚可自保。你呢?”
花獨照一笑,道:“輕功尚可,足可逃跑。”
“哈哈,那麼何懼之有?”
花獨照心中還是不願有無關之人捲入其中,認真道:“既然勸不了你,那麼你可記好,萬一有個什麼不對,你便不用管我,速速退離,知道嗎?”
劍子仙蹟心中微微一動,見她言語真摯,大有摒人在外不願他人插手之感,心忖:“是什麼人讓她如此忌憚,與下毒之人會有關係嗎?”沉吟不應。
兩人並肩前行,皆一身飄逸白衣,皆一身清新雅然,宛若天上降下的兩片祥雲,為四周添了一股非凡不俗。
行經一線湖岸,非村非鎮,湖邊卻有不少遊人,放眼望去,所到者多為男女相攜,神態親密,明眼即知乃情人夫妻之屬。湖旁有一處簡雅茶棚,劍子仙蹟說道:“咱們歇歇腳吧。”兩人在空桌旁坐下,小二立時送上一壺茶水和幾樣鮮果細點。
往湖泊望去,只見湖圍極長,湖心處飄著一罩薄霧,瞧不見遠處對岸;沿著湖岸生著一排排獨莖花卉,像是天然圍欄。
花獨照忍不住靠近細看,只見花身半圓似蓮,中央好幾管花蕾呈沖天之姿,最外圍的花苞已綻,開出來的形狀卻像百合,淡淡的紫藍色,阿娜風情令人移不開目光。讚道:“麗湖配好花,卻不知湖為何名,花為何名?”
一旁小二聞言答道:“此湖名叫『念嬌湖』,說是湖吧,其實它大得像海,不知盡處。湖面上終年飄著白霧,船划進去是會迷路出不來的,姑娘可千萬別嘗試。”
花獨照笑道:“我不會,你再繼續說。”
“嗯,這湖有個傳說,相傳曾有個仙女下了凡和人間男子相愛,天界不允許,遂將仙女帶回天界。那男子在湖邊日夜等待,聲聲喚著那仙女的名字,仙女卻再也沒有回來;後來男子染病死了,有人看他痴得可憐,便將他葬在湖邊,後來人們便稱此湖叫念嬌湖了。”說得順溜,想來不乏遊人相詢。
花獨照對一旁的劍子仙蹟道:“嗯,仙女,是你本宗的。”
“唉。”
小二又道:“這花喚做『粹情花』,聽說是從那男子墳上長出來的,不知怎地生滿了湖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