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爭,本帥決定先破昆陽!”王邑打斷眾將的話,沉聲道。
“宛城不派援兵?”王鳳臉色變得極難看。
“是的!聖上說連一個營的戰士也不能調來,請安國公和大將軍自己想辦法!”那信使有些怯怯地道。
殿中眾將全都沉默了,王邑的百萬大軍已經將之層層圍困,如果宛城不派援兵,結果只會是死路一條,不用想也能預知結果會有多壞,每個人心中都只剩下憤然。
“他們根本就不在乎我們昆陽眾將的生死!難道就要眼睜睜地看著我們與城同亡?”李軼憤然道。
“他們倒好,但昆陽若失,他們又有什麼好日子過?”張卯也惱怒地道。
“聖上就只說了這些話嗎?沒有讓你帶點什麼東西回來?”劉秀深深地吸了口氣,問道,他的心中也有些忿然,但卻知道這一刻最重要的並不是生氣。
“聖上沒有什麼交代,但大司徒卻讓末將將這個錦盒帶了回來。”那信使雙手遞上一個以朱漆封好的錦盒道。
“呈上來!”王鳳心中不解,仍有點氣憤。
王常接過錦盒,緩緩將之開啟,頓時吃了一驚,劉秀和王鳳也吃了一驚,失聲道:“兵符!”
“兵符!”殿中眾將都訝然。
劉寅居然將兵符放在盒子之中讓人帶到昆陽,如果路上有失,那該是怎樣的後果?許多人都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殿中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王鳳捧著兵符不解地道:“大司徒這是什麼意思?”
“空有兵符無兵可調,有什麼用?”張卯惑然。
王常苦笑道:“大司徒此意是將更始大業全部都交到我們的手中,昆陽亡則更始滅!”
“此話怎講?”王鳳訝然問道。
“大哥把更始大軍的兵符送到昆陽,便是要我們決戰到底。如果昆陽破了,那麼更始軍便惟有歸降一途,因為兵符已經落在了王邑的手中,為了不讓這塊兵符落在王邑手中,我們就必須戰!”劉秀插口道。
“劉寅呀劉寅,你這不是故意為難我們嗎?敵人百倍於我軍,戰不能戰,走不能走,你好狠心呀劉寅!”王鳳無可奈何地感慨道。
殿中諸將心中也都一陣苦澀,劉寅確實已將他們推到了戰爭的尖端。
“大司徒的意思便是,是戰是降只看我們的念頭了!”王常的目光掃過殿中諸將,聲音依然很平靜。
誰也沒有說話,誰都知道,無論是戰是降,都絕不容易選擇!但每個人心中都對劉寅的安排生出一絲欣慰。可以看出,劉寅對昆陽諸將的信任,對昆陽諸將的期望,更明確地表明,更始大業全在昆陽諸將的一念之間,這對在場每個人都是一種莫大的鼓舞。當然,這也是一種壓力,是以誰也沒有說話。
王鳳也不說話,他也明白了劉寅的意思,可這塞到他手中的卻是一個燙手山芋,誰抓這山芋,都只會燙得滿手起泡。
“你們也出出主意呀!王邑的大軍已經包圍了昆陽,如果要突圍現在還來得及!”王鳳沉吟許久,吸了口氣道。
眾將依然無語,劉寅既然送來了兵符,就不希望他們突圍,這比任何話語都要沉重和直接,它的分量使得眾將不能不戰。
“我認為只有突圍,否則惟有死路一條!”李軼吸了口氣道。
“是啊,我們這區區萬人何以能敵王邑百萬大軍?與其螳臂擋車與城共亡,倒不如儲存實力,他日捲土重來!”張卯也附和道。
“眾將以為如何?”王鳳又向眾人問道。
立刻有大部分人贊同張卯的說法,只有王常和劉秀等少數幾人依然無語。
“大將軍以為如何?”王鳳又將目光投向王常,詢問道。
王常卻把目光投向劉秀,眾將也隨即將目光投向劉秀。
劉秀稍作沉吟,肅然道:“如果我們就此突圍而出,的確可以儲存實力,但我們所取得的一切成果都將付之東流。不僅如此,我們更會讓天下英雄小視,想再捲土重來只會付出雙倍或是更大的代價!試問,我們下次再捲土重來時難道就不會再遇到這種情況嗎?此刻天下諸路義軍正以我們馬首是瞻,而我們這支乃漢室正統,如果遇上困難便退、便避,又如何能再取信於天下?又如何能夠讓將士們再生鬥志?何況即使我們能夠退到綠林山又怎樣,我們十餘萬大軍靠什麼生活?綠林軍已有過先例。此際已是五月,再過兩月正是酷暑,山中能夠容下我們這十萬餘人嗎?”
眾將不由得沉默了,誰不知兩年前的綠林軍也有十餘萬戰士?可是在山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