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山海經》上的記載,帝俊的妻子和子裔還有很多很多,是一個龐大的東方神系。
帝俊的每個子裔傳下來就是一個部落或王國,《山海經》描述的就有羲和之國、少昊之國、中容之國、黑齒之國、儋耳之國、牛黎之國、白民之國等,它們遍佈不庭之山、黑水、大荒、少和之淵和從淵。
不僅如此,這些帝俊的子裔們還創造了獨立的文明體系。
《海內經》雲:“帝俊生禺號……番禺是始為舟,……吉光是始以木為車。”
又:“帝俊生晏龍,晏龍是為琴瑟”,“帝俊有子八人,是始為歌舞”,“后稷是播百穀,稷之孫曰叔均,是始作牛耕”……
舟、車、歌舞、琴瑟、百巧和種植,這些都是文明的發端。它們完全獨立於神農嘗百草、黃帝發明軒轅(車)的中原文明之外,是另一個完整的東方文明體系。
而且他們首先發明瞭金屬冶煉技術(蚩尤“始作五兵”其實是東夷人的功勞),東夷的先祖——太昊伏羲又發明了八卦,他們如果不被黃帝打敗,其先程序度實際上是超過中原文明的。
黃帝戰勝蚩尤後,東夷文明與中原文明、長江文明融合,形成了華夏文明的主體,這就是龍文化與鳳文化(東夷)的融合。
東夷神話的覆蓋範圍也遠遠超越了中國的邊界,向東延伸至遙遠的海外。
高句麗人崇拜三足烏,將其當做最高權利的象徵;蓬萊位於“渤海之東,不知幾億萬里”。
而扶桑“在東海之東岸,行登岸一萬里,東復有碧海,廣狹浩瀚,與東海等。扶桑在碧海之中,……樹兩兩同根偶生,更相依倚,是以名為扶桑。”
王朋看到這裡,心想:按照這樣的說法,東海之東岸,那就是北美洲了。
然後“登岸一萬里”穿過了整個北美洲,“東復有碧海,廣狹浩瀚,與東海等”,那就是和“太平洋”同樣大的“大西洋”?
難道扶桑樹長在大西洋裡?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但仔細一想,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山海經描述的地理人文字就不僅限於中國,而是整個世界。
地球是圓的,無所謂正真的“東方”。所以站在身為“遠東”的中國去推想“東海之極東”,豈不是又繞回了地理之“西方”?
這麼一想,東方神話中的“扶桑樹”,說不定就是蘇美爾或西方神話中的某個對應物啊!
王朋背脊生涼,在資料堆裡繼續翻找下去。
關於扶桑神樹的形態,《山海經·海外東經》曰:“湯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居水中。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
《太平御覽·玄中記》又載:“天下之高者,扶桑無枝木焉,上至於天,盤蜿而下屈,通三泉。”
傳說扶桑樹是連通神界、人間和冥界的大門,後來大羿站在上面射日,將其踩斷,人、神、冥三界才難以聯絡的。
四川廣漢三星堆貢獻了世界上最早的青銅神樹,全高應該有5米,共有9條枝幹,每條枝幹上都站立著一隻神鳥,並有一條神龍從樹幹頂端逶迤而下,貫通三界,昂然踏在樹座之上,和傳說中的扶桑樹非常吻合。
兩河神話中的mes樹也上通天庭,下通冥界,枝上盤旋著象徵太陽的鷹,樹根下盤繞著象徵冥界的大蛇,它們無疑有著共同的起源,都是“世界樹”的典型模板。
再看看文物中扶桑樹的形象,無論是三星堆的6棵青銅神樹、長沙馬王堆的彩繪帛畫,還是漢代的洛陽畫像磚、河南南陽畫像石,它們描繪的扶桑樹都是枝葉盤蜿彎曲,和兩河流域刻畫的神樹十分相像。
猶太密典上的“卡巴拉生命之樹”,樹上用莖幹相連的“十圓”(十個神之境界),又豈非等同於扶桑樹上的“十日”?
還有,“崑崙”的“昆”字象徵的“太陽鳥”和“三足烏”如出一轍,蘇美爾將鷹等同於太陽神,埃及也一樣。
埃及的荷魯斯既是鷹神又是太陽神,祂以帶翼的太陽盤為標誌。
埃及還崇拜“貝努鳥”,等同於亞述的“不死鳥”,古希臘人稱之為鳳凰(Phoenix)。
傳說鳳凰生活在阿拉伯荒漠(兩河地區)的一口井的旁邊,體大如鷹,有金、紅兩色羽毛,豔麗無比,鳴叫聲動聽無比。
埃及的“貝努鳥”每隔500年或300年會自焚一次,火中再生的鳳凰會把自焚鳳凰的灰燼放在蛋殼裡,飛送到太陽城赫利奧波利斯的祭壇上。
亞述人則說,活了500年的不